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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氣得渾身都在發抖,他顫巍巍地抬起手來指著魏野渡,唇瓣顫了好半晌,才出聲: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魏野渡!」
魏野渡就這麼看著他。
「都給我出去!」江北滿臉漲得通紅,他推開身邊的人,低吼,「出去!」
工作人員相互對視幾眼,也不敢違背,只得默默地走了出去,而衛盛朝擔憂地看了好幾眼,才皺著眉跟著走出房間。
膠著的氣氛開始在房間內蔓延。
「魏野渡。」
江北撐著後面的桌子,開腔冷冷,還溺著某些不知名的情緒:
「我挖掘你,捧紅你,這麼些年因為你的脾氣,我幫你擋了多少東西?在你後面幫你收拾爛攤子,給你圈內最頂尖、最頂級的資源任你挑選,我自問是一個合格的經紀人了」
「可是你,不領情就算了,這的確是經濟人應該做的,可你在做事情之前,能不能給我打個商量?!」
江北聲之振振,滿面憤怒。
魏野渡看了他半晌,才啞著聲,眸光卻異常冷靜:
「那,江北,你從我身上得到的東西,有少到哪裡去嗎?」
江北皺眉。
「你的確給我了很大的話語權和最頂尖的資源。」魏野渡向前踏了一步,自上而下,嗓音開始奔逐暴戾的風,「可是江北,你不也因為我,成了業內最頂級的經紀人嗎?」
他就這麼看著江北,那雙眸裡滿是久違的倨傲:
「你不是也因為我,才從當年那場拉鋸戰中取得上風,得到了分公司的股份嗎?」
「你不是也因為我,才從一個手下滿是敗將的經紀人,一躍站到圈內的階梯嗎?」
江北往後退了一步,他用手支撐著身體的桌子也順力往後一拉。
吱
刺耳的聲音在偌大的房間中異常清晰。
「一個經紀人應該做的事,你的確都做得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魏野渡垂眸,「可是這並不代表,你沒有錯。」
江北緊緊抿著唇:「我做錯了什麼?!」
「當年,我有對你說過,讓你出手,規範我那些粉絲吧?」
魏野渡冷聲。
如刀劈斧砍鑿刻出來的眉目,帶著一股天然的攻擊性,魏野渡就這麼俯視著比自己低半個頭的江北,像在重新盤踞領地的獅:
「當年阿蘊出國後,我跟你說過,我可以聽從你的安排,可你必須管住她們,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詆毀的話。」
「可是很顯然,你沒有。」
江北咬牙。
「你不僅沒有,這幾年還幾次明裡暗裡地讓工作室的人下場,帶領粉頭去撕,去鬧、去壓飯圈毒瘤,誰沒聽過我魏野渡粉絲大名?」
魏野渡滿目嘲諷,頭腦卻是異常清晰:
「江北,你真的以為這麼些年,我什麼都不清楚嗎?」
空氣中像是氤氳了什麼僵硬的結節。
許久,江北動了動自己僵硬的關節,扯了扯嘴角,企圖服軟:
「阿渡,這就是圈內的規則,我只是善於運用,沒有做錯。」
「我是有病,腦子發病的時候,也不清醒,是個怪胎。」魏野渡眸裡揉了細碎的光,嗓音晦澀,「我無視,我沉默,也跟你同罪。」
悲劇是他在自導自演。
魏野渡縮在過往的龜殼裡,不去觸碰外界,任憑那些毫無道德、貪得無厭的媒體一點一點地、蛀著他的阿蘊,蛀她外表,蛀她內心,密密的齒緊咬著,絲毫不肯放鬆
也將一切交由江北,任由粉絲鬧事,作妖。
他並不無辜。
避世,沉默,即是同罪。
他厭倦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