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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霽沒有否認。他轉頭看向她,語氣淡淡地道:「害怕了?」
她一個大活人,怎可能不怕這麼陰森的地方。但這是蕭雲霽選定的地方,裴明月又確實不敢挑刺。
「有點。」
裴明月幾經猶豫,還是狠了狠心說實話:「您是常在生死場裡走來回的,膽子大陽氣重。可我天生就膽小,要是撞了鬼……」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連稱謂都忘了改:「奴才可還想多活兩年呢!」
蕭雲霽淡淡地瞥一眼她的手腕,不鹹不淡地道。
「怕什麼,不是有他送你的紅繩?」
裴明月不傻,豈會真的相信紅繩能夠保平安。她只顧著害怕,沒聽出他話裡頭的酸意,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可我哥都戴了十年了!就算有什麼靈氣,也早就都給他消耗光了。」
她已決計要牢牢抱住蕭雲霽這條大腿,便諂媚地笑著蹭到他身邊:「紅繩哪有殿下靠譜,您說是不是?」
裴明月討好地眨巴著雙眼,一副求垂憐的狗腿子樣兒。
蕭雲霽目光淡淡地俯視著她,彷彿已然看透了她的心思。裴明月是萬萬不敢直視他的,便心虛地嚥了口唾沫,後背隱隱約約發起毛來。
半晌,他淡聲開口:「那就去收拾東西。」
語氣軟了,有譜。
裴明月瞬間鬆了口氣,笑道:「得嘞!」
說幹就幹。雖說園子裡頭十分雜亂,但若只是把主路收拾乾淨,倒也費不了太多力氣。蕭雲霽最近瞧著氣力恢復了許多,雲淡風輕地將壓在小路上的木頭和石塊一一搬開,裴明月則揮舞著掃帚,將蜘蛛網和落葉清掃地乾乾淨淨。
一番收拾下來,倒真有點宅院的樣子了。夜幕已然降臨。裴明月很簡單地下了碗陽春麵,由於沒有飯廳的緣故,兩人便直接在廚房裡吃。
一口麵湯下肚,很妥帖地安慰裴明月勞累一天的腸胃。她滿足地嘆了口氣,忍不住又把錢袋掏出來,左右手倒換著掂量。
「今日雖然累了些,倒也算沒沒白乾。」
想想收攤前數錢數到手疼的快樂,裴明月就忍不住要笑。
「你準備得倉促,今日不過是運氣好。」
蕭雲霽神色淡淡,兜頭一瓢涼水:「要想好好做生意,還是該租個店面。」
裴明月自有自己的主意:「那也得先把名聲打響,再租店面呀。否則店租交著卻沒人光顧,豈不是要賠錢了?」
生意的事,蕭雲霽並不算很懂。便沒再說話,聽憑她在面前絮叨。
見蕭雲霽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裴明月熱情頓時熄了一半,不滿地皺了起眉:「您老當甩手掌櫃可不行。現在咱倆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您也得幫我的忙。」
他生來便高高在上,應當是瞧不起這些下里巴人的把戲。裴明月本以為他會無情拒絕,卻沒想到他答應得乾脆:「好,要我做什麼?」
做吃食生意,無非就是打打下手,吆喝兩聲。裴明月本就隨口一說,不敢真同蕭雲霽造次,便含糊著道:「到時候我再告訴您。」
蕭雲霽點了點頭,低頭夾了一筷陽春麵,很矜持地送入口中。
見他不再多話,裴明月便也低頭吃起了面。她是真的餓了,面的熱度也適口,便吃得嘴急了些。
蕭雲霽自小在皇家,受的教育便是食不言寢不語。見她吃相如此豪放,便忍不住微蹙了眉:「吃慢一點,誰會跟你搶?」
裴明月滿嘴麵條,含糊不清地道:「您今日當了一天甩手掌櫃,當然能斯斯文文地吃飯。我可不行,折騰了一天,得趕緊填飽肚子,不然明日幹活沒力氣。」
就算在戰場,他也從未有過這樣狂野的吃相。蕭雲霽皺眉看了她一會,剛要開口說教,卻見裴明月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