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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月抿抿嘴,二話不說便將紗布同金瘡藥擺在他案上。一臉倔強地看著他,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
蕭雲霽略感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妥協地將手臂伸了過去。裴明月這才露出點笑意,伸手將他的袖子挽了起來。
看見他傷口的那一瞬間。裴明月心裡一沉,笑容漸漸凝固在唇角。
刀痕交錯的手臂又添新傷。深可見骨的一道血痕,皮肉外翻,猙獰可怖,汩汩地往外流著血。
裴明月的眼睛彷彿被刺痛。她懨懨地垂下眼,
神色很是愧疚。
「奴才害殿下受傷了。殿下……會怨奴才嗎?」
蕭雲霽看了她一眼,淡聲道:「你也救過我,可曾怨我嗎?」
她使勁搖了搖頭:「奴才自知卑微。但殿下卻願意冒著危險相救,奴才怎會有埋怨呢?」
裴明月慣常粗枝大葉,此刻手底下的動作卻很輕柔,生怕一個不慎便碰疼了他。蕭雲霽見她緊張得手指都在隱隱發抖,眼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從前在戰場,更嚴重的傷我也受過。你不必如此小心。」
「可那不一樣。」
裴明月咬了咬唇,仍是小心翼翼的樣子,神色很是懊喪:「殿下受過的傷已夠多了,卻為了奴才又要添一道傷疤。」
她深嘆一口氣,低落道:「都怪奴才太笨了。要是學會用袖劍,殿下或許就不會受傷。」
她輕輕放下他的手臂,傷口被包紮得很妥帖。從前在藥物緊缺的戰場,即便傷處皮開肉綻,也只會匆匆撒些烈酒,等它自行癒合。
蕭雲霽垂眸,端詳著包紮妥帖的手臂,清冷眉目漸次蔓延開一絲柔和。
「在馬車上,你要告訴我什麼?」
裴明月怔了怔,旋即想起在馬車上她要告訴蕭雲霽一件事,卻被蕭雲霽以隔牆有耳為由制止了。如今這裡是東宮寢殿,算是相對穩妥些。
裴明月囁喏了幾下,道:「殿下,沈擎是不是快要起兵謀反了?」
觸及到敏感話題。蕭雲霽眼神一沉,冷然道:「他遠在衢州,你如何知道?」
她肯定不能告訴他自己是穿書來的。裴明月咬咬嘴唇,迅速編了個理由:「奴才不止嗅覺超人,耳力也極佳。今日那位將士來報,奴才本站在一邊避嫌,奈何剛好是順風,奴才就……」
「偷竊軍情,可是誅九族的死罪。」
蕭雲霽皺起眉,冷眼看著她:「為何要告訴我?」
裴明月垂下頭,低聲道:「奴才想幫殿下。」
她頓了頓:「那日在御花園被誣陷,奴才卻在被他們偷去的絲帕上面,嗅到了和御膳中所放之毒同樣的味道。他們一個是宮女,一個是侍衛,怎能碰到東宮的御膳?」
「於是奴才當晚連夜去了慎刑司,那侍衛心虛,見到奴才便服毒自殺了。臨死前告訴奴才,給您在膳食中下毒之人並非鎮南王。」
蕭雲霽指尖點了點案幾,並不意外的樣子:「紫金城要害我的人很多,從來都不止沈擎。」
話是這樣不假。裴明月思忖了一下,道:「沈擎這人,想要您的命都寫在臉上了。沈擎張狂至此,是絕不會用偷偷下毒這麼陰狠的手段。下毒的人,一定是看起來無比正常,甚至沒有任何動機的人。」
蕭雲霽挑了挑眉,問道:「你知道是誰?」
她自然是不知道的。裴明月搖了搖頭:「奴才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蕭雲霽神色淡淡,並不想追究:「鎮南王就要起兵,就算找到下毒之人,怕也無濟於事。」
裴明月皺眉道:「可……」
「沒多少時間了。」
蕭雲霽打斷她的話,語氣淡然,似乎已將生死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