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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虎軀裡,雙手無處安放的池語央摸了摸自己手臂上那個還在隱隱作痛的位置。
虎瑾比她更在意這個傷口。
咕嚕嚕的聲音越來越小,她那顆怦怦直跳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但包裹著她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虎瑾?」她輕輕地喚了一聲。
虎瑾終於捨得將她從懷裡放出來。
她連忙起身察看他是否受了傷。
一身雪毛在春光的照耀下,彷彿鍍上了淡淡的金箔。
顯然那些毒液沒有在虎瑾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池語央這才想起,在可可豆被發現之前,族長說過,森林裡的動物和植物不可能對虎族造成致命的傷害。
而且虎族獸人的自愈能力極強。
那虎瑾在害怕什麼?
在池語央觀察虎瑾的同時,他也在看她。
一對圓眼眨了又眨。
虎瑾保持獸型時,那雙眼睛就是老虎的眼睛。
以前,他偶爾會透出一點類似人的情緒,但極淡,淡到池語央無法分析出他的心情到底是什麼樣的。
蛇輕一事,讓她有了個想法。
她可以將獸型的虎瑾和貓咪作類比。
初見虎瑾的第一眼,她腦海中浮現的是曾經養在她實習醫院的一隻流浪貓,警惕性極強,卻又無比渴望溫暖。
別人餵它一點貓糧,它就願意向那人示好。
後來,一個心地善良的小姐姐將那隻流浪貓帶回家,再見到它時,渾身上下連帶著眼神裡都流露出幸福的模樣。
小狐狸一事發生之前,虎瑾獸型的眼神和那隻小貓咪有幾分相像。
但自從她受了傷,虎瑾無法變回人型,他的眸色就變得越來越沉重,曾經純粹如琉璃的異瞳,如今好似蒙上了一層薄霧。
就連當初去猿族部落和上雪山時,他的眼裡都沒有出現過如此複雜的情緒。
最令人難受的事,她現在還不能完全讀懂他的想法。
「虎瑾,我沒受傷。」池語央在白虎面前轉了個圈,證明她完好無損。
虎瑾的目光隨著她的轉動而動,最後定格在她的手臂上。
小狐狸留下的抓痕就好像一根魚刺,硬生生地梗在他們之間。
池語央嘆了口氣,「虎瑾,
我不是虎族,恢復速度自然會慢一些。」
「嗷嗚嗚嗚嗚嗚……」可是也太慢了……
「人類的體質就是這樣。」池語央頓了頓,「你之前在我脖間留下的印記,不也得好幾天才能消失嗎?」
虎瑾也不知是從哪裡學來的毛病,身為一隻老虎,卻喜歡在做那件事的時候像犬一樣咬噬。
以至於一場愛做下來,不僅是脖子上,她的敏感部位都會被刻上屬於他的印記。
「嗷嗚。」虎瑾不由得低下頭。
池語央笑了笑。
按照虎瑾往常的性子,他會因為害羞而暫時放下她受傷一事。
但沒想到的是,下一秒,虎瑾又抬眸看向她的手臂。
「……」池語央沒轍了。
要是虎瑾現在是人型多好。
不行!她一定得問個明白,這隻傻老虎到底在糾結什麼!
正要池語央嘗試再次和虎瑾溝通時,白虎的頭突然轉向另一邊。
循著虎瑾的視線看去,是浮於草地的粘稠毒液。
和上次看到的不同,它們似乎無法被草地吸收。
池語央見虎瑾的鼻翼抖動,以為周圍藏有獸人。
這些果實就像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識,然後有目的性地朝著他們襲來。
如果說沒有獸人的操縱,她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