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1/2 頁)
第20章 虔誠的你(8)
在混沌昏眩時,麥叮咚已經沒有力氣推咬另一個人的舌尖。他任由自己漂浮在水中,被攬住腰部帶向水面。
很想惱怒地開口質問,問為什麼突然親他。
可身體所有的細胞都麻痺著沒有力氣,他也明白這樣才能在湖底獲取氧氣。
湖水泡的他幾乎要窒息。
當唇上的力道撤離時,湖底的壓力也瞬間消失。氧氣忽地順著呼吸流遍全身,他猛地後傾大喘一聲,急促又用力地感受空氣。
面板被浸泡的冰冷,水滴順著發梢、下巴、衣角滴落。
不再是無盡的湖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
他的眼睛被黑布矇住。
嘀嗒,嘀嗒——
水滴匯聚在膝蓋邊上,潮濕的衣物緊緊黏在面板上。
貪婪的呼吸之後,麥叮咚放輕呼吸,膝蓋被金屬的硬度壓得生疼。
鐵籠極端窄小,兩臂被綁在身後,成年人只能夠跪著,上身蜷曲幾乎碰到腿部。頭頂、兩臂與籠子邊緣相貼,整個人被壓到極致。
鍾陌執帶他走出了一層,可那不是唯一的一層。
這樣的處境讓他迅速意識到,這就是修女口中的禁閉室。
除了水滴聲,周圍所有的聲響都被黑暗吞噬掉,壓抑和身體痠痛是他唯一的感受。
麥叮咚彆扭地動了下脖子,緩解肩背的痠疼,儘量忽視掉發麻的腿。
「時巫?」
沒有得到回聲,看樣子他沒有來到這一層。
但卻喚來了別人。
咚咚的走路聲在頭頂正上方,隨後是舊梯子承受重量發出的嘎吱聲。那人停在籠子前,只是沉默。
麥叮咚能感受到腿上的壓迫感,那是修女的長襪。
走出上一層世界,他甚至可以篤定的說,那個男人就是怨靈世界構造的關鍵人物。男人謾罵憎惡的修女,是火車上懸樑自殺的女子,也是此刻跪在鐵籠中的他。
來人並不打算說話,但這樣氤氳的沉默與低氣壓才是真正的折磨。
麥叮咚扭動手腕試圖解開布條,嘴上不輕不重地喚了一聲,「院長媽媽?」
纖維被捏緊的聲音十分刺耳,對方冷哼,教鞭抽在鐵籠上,讓整個空間的空氣都在顫動。
「為什麼還敢回來?骯髒、下流的傢伙,我真想你就死在雪地裡。」
下巴被東西托起,麥叮咚頭頂撞在鐵桿上。倒是不痛,因為被一隻無形的手遮擋護住了。
麥叮咚被迫揚起頭,視線無法捕捉到遮布後邊,只能憑著直覺往下走。他試圖模仿那位修女的語氣,但似乎在這個空間,劇情有既定的走向。
果然不等他接話,院長自顧自往下說,「你不知檢點,與流浪漢苟且。說是玷汙,倒不如說是你自己的意願。」
「不是的!」三個字脫口而出,麥叮咚心跳加快,像是被修女控制住,「我只是給他送了麵包與果醬,你記得他的!以前常來玩鬧的孩子。」
「別趕我走媽媽!我拼命從那裡逃出來,只想回到修道院裡,永遠地懺悔下去。」
「你讓所有人厭惡。」下巴力道被撤去,對方起身後退一步,聲線冰冷的可怕,「如果你死了該多好,臭蟲。」
沒有安慰與憐惜,只有對受害者的毒罵和懲罰。吹毛求疵的院長不會容忍修道院活著一位墮落的修女。
開鎖聲後籠門被拉開。教鞭柄點在額頭,順著眉骨、鼻樑、嘴唇、再到喉嚨。
女人的聲音冷如毒蛇,「蘭,我們都很希望你去死。」
壓在喉管的力道讓麥叮咚喉嚨發乾。
「誰!」不知哪個角落傳來的異響讓院長收回了力氣,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