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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忽然頓住了,太后的「親女」這一詞根本就不能說出口,且不說太后與姜慈根本就沒有母女相認,就算是相認了,可是這個關係也不能昭然於天下,姜慈私生女的身份已然是坐實了,說句不好聽的就是關起門來自己寵罷了。
太后並未發話,她深深地看著姜慈和身邊站著的韓玢,二人皆是年輕氣盛意氣風發的年紀。
須臾,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哀家早就知道曹黨已然知曉此事。於是調查長公主與前朝往來一事的時候,特意命你調查,其實是為了保護你,想著你處在明處就不會被懷疑……」
太后這話,姜慈聽了鼻尖一酸,眼淚終於止不住地往下落。從小到大,她都與自己親生母親生活在一起,她不知道,可是娘親卻知道。
看姜慈落淚,太后也忍不住潸然淚下,她悄無聲息地抹去幾滴淚,繼續道:「慈兒,你知不知道假裝不在乎的人有多難受?當日你領了哀家的命出宮去,哀家命人保護,卻不成想曹黨的爪牙如此之快,差一點便查出你的身份。現在仔細想來,還不如將你放在哀家的身邊,來得更安全一些。」
太后緩緩說完,背過身去不再看姜慈。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背影,姜慈倏地低下頭去,忽然覺得作為太后之女,這些年過的,其實並不比別人輕鬆多少。」
而太后要面對的遠比她想像的要複雜許多。一個無法相認的親生女兒,一個頑劣不堪和小皇上。太后不僅要操心朝堂之事,還要日日夜夜盯緊了小皇上,不讓他做出越規越矩之事。
而小皇上此時也不知是否能明白太后的心意,姜慈與他一起長大,雖然小皇上天資並不愚笨,可是他的所作所為完全就像一個心智未發育成熟的孩子,與太后抗衡,與整個朝堂抗衡,甚至與自己抗衡。
姜慈想了想說道:「如今那封書信已然被我們拿到手,曹黨他們沒有證據,縱使抓到了我,也無法證明我就是太后之女。」
太后笑了笑,搖搖頭說:「慈兒你還太年輕,你不知他們的那些手段,要證明你是我的孩子,有何不易?」
我的孩子?
姜慈一愣,她忽然覺得從太后的口中說出這幾個字,簡直就是這些年自己的奢望。她不止一次的喊過姜青河「娘親」,但是卻頻頻遭到姜青河的極力制止。
她忽然恍悟過來,難怪姜青河不許自己喊她娘親,竟是因為自己的親生娘親就在邊上,現在想想還真是好笑。
此時此刻,身邊的韓玢忽然說說道:「微臣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太后挑了挑眉,語氣凝重:「說吧。」
韓玢沉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既然他們曹黨早已獲悉太后進宮前的事情,與其坐實了欺君之罪,不如我們先發制人。」
「此話怎講?」太后疑惑地問道。
韓玢想了想,欲言又止,姜慈隱隱約約覺得,韓玢的這個計策,可撼動朝前朝後宮,足以改變現在的局勢。
太后見韓玢猶豫,示意了一下他,平和地說道:「但說無妨,我此時並不是太后,只是一個參道的信徒而已。」
韓玢抱拳,面色凝重,深吸了一口氣,說的:「既然要先發制人,不如我們直接昭告天下,姜慈就是太后親女。」
姜慈和太后面面相覷,未等太后發話,姜慈便問道:「這怎麼可能呢?我若是太后親女,那父親的身份呢?太后的欺君之罪不就昭然若揭了嗎?」
韓玢回道:「昭告天下,太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兒,而父親的身份,可以另有他人……」
「是誰?」太后的聲音微微發顫。
韓玢再三猶豫,姜慈看在眼裡,彷彿知道了些什麼,多日與韓玢相處下來,她深知他的性格。若要做成事,必定心狠,必定佔儘先機,必定將事做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