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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是郡主。」李承度如此道,回身開門。
小郡主?王六好奇投去目光,這都大半夜了,竟還沒睡嗎。
扶姣是被噩夢給驚醒的,她夢到自己飄在天上,起初還不以為然,畢竟仙女會飛是很正常的事,直到失去了那股力量直直地往下墜才意識到不對,隨後就醒了過來。
迷迷濛蒙睜眼,瞥見外邊的微光時還以為已經天亮,而後發現那只是懸掛的燈籠,趿鞋後無意識地就走到了李承度門前。
聞到一股飯菜香味,她好奇問「是王六來了嗎?」然後就想往裡走,卻被擋在門前。
李承度提醒她儀容,扶姣上下看自己,衣裳都穿好了並無不對,再一看,方知他指的是睡過一覺後微散的頭髮,便不以為意道:「又不是完全散著,無事。」
說著喚了聲王六就要繞過李承度,王六亦在裡面應聲。李承度垂眸看她,似有些無奈,便帶著她回了屋內,親自給她梳了個簡單的髮式,這讓扶姣驚訝不已,連連轉了幾個圈看自己,「連這個你也會嗎?」
「看過幾次郡主挽發。」李承度輕描淡寫,他其實亦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不過並非像小郡主那般是天賦,而是自幼背書鍛鍊出的。
扶姣眨眼,忍不住誇了句不錯,又不禁想,不愧是她挑中的人,果然無論何事都能做到。
她摸摸自己的髮髻,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麼。
那廂,王六已經停箸,正默默地等待,等二人身影再次出現在眼前,忙起身喚了聲郡主,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
時隔數月未見,王六神態一如既往,面對她時帶著靦腆和拘謹。扶姣對他頗有好感,想了想,竟也破天荒地說了句安撫的話,「辛苦了。」
王六受寵若驚,這可比主子那句難得的多,忙道不辛苦,看樣子還想行禮,被扶姣叫停了,「你吃你的,無事,我睡不著隨意走走而已。」
說罷,已經熟門熟路地走到內室,拿起李承度先前看的那本書繼續翻起來,舉止流暢又自然。
夜裡睡不著,就隨意走到主子房裡嗎?王六憋了一肚子疑惑,但李承度和扶姣神情都太坦然了,叫他不敢問出口。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小郡主和主子這一路上,感情定然增進了不少。
匆匆吃好,王六開始稟報雍州之事,有些不便在信中陳述的,此時一併道出。
王六道,扶侯那用女兒之死朝洛陽發難的決定,其實最初並非是他想出的,而是梁州西池王派去的使者所提。
在李承度和扶姣離開的半月後,梁州來使抵達雍州,言語中大有西池王欲和扶侯聯手之意,並奉上誠意,願意將西沙河向扶侯開放,若他要率兵至他處,以西沙河為通道,至少可以省下一天的時間。
兵貴神速,一天時間足以做許多事,扶侯不免動心,而後聽到這提議,斟酌一番就同意了。
王六瞟了眼落地罩後的身影,歉疚道:「似乎是我後來被察覺出不對了,扶侯可能懷疑我的身份,進而對郡主的失蹤生出疑心……所以才會答應那條提議。」
「無事,讓你扮作我本就是權宜之計。」李承度道,「能夠拖延一時就足夠了。」
說著,以指腹輕敲椅背,思索如今的形勢。宣國公、西池王、扶侯、徐淮安,這四家如今以宣國公最為勢大,佔地廣、兵力足,且還有皇帝在手,他若要對哪方下手,可以算有一半的名正言順。
西池王實力不明,暫不作評價,扶侯的勢力他心中有數,剩下的,當屬這徐淮安。
徐淮安被任命□□刺史時,才不過二十五,以他的資歷這份肥差本落不到他頭上,但當時鷸蚌相爭,便使他撿了個漏。朝廷各方勢力起初想的是,過一兩年就找自己人替上,沒想到徐淮安一上去,就下不來了,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