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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姣聽了直皺眉,雖然她已經知道舅舅的不稱職,各地生亂是必然,但每每聽到這種事,還是很討厭。
「那我們是不是要偷偷潛入?」她想像夜間當一個蒙面刺客,飛簷走壁,又是興致滿滿,「我給你望風!」
「不需。」李承度道,「我有母親留下的信物拜訪。」
「……喔。」扶姣悻悻坐回,百無聊賴地倚在窗邊看風景,看市井喧鬧。
他們已在客棧落腳,這座號稱淮中郡最大最豪華的客棧佈置不負所望,讓挑剔如扶姣也很滿意,便要了臨近的兩間上房。
久未暢快沐浴,扶姣在桶中待了近半個時辰才出,這會兒渾身被泡得粉粉嫩嫩,懶懶地靠在那兒,也沒急著梳發點妝,任長發披散,腮側還微微鼓起,那是含著糖。這種儀態不佳之事,以往她絕不會在外人面前做出,但和李承度來回在路上奔波了那麼久,自然早就成了自己人。扶姣想,反正她什麼模樣都很漂亮,他也不敢說什麼。
李承度說他們需要在這兒先等兩日,兩日後王六就到了。
趕赴萬裡時,他們遠離人群,無需做任何偽裝,但如今要長居城鎮,以防萬一,還是等王六來為他們易容一番的好。
「那我們現在就不能出門嗎?」
「郡主若要去街市玩,戴上帷帽即可。」
扶姣立刻高興起身,「好,那我們現在就去罷。」
不知這淮中郡和那些地方又有什麼區別,定有很多新鮮的小玩意和美食。這也是扶姣一路行來領悟出的道理。
分明大早才進淮中郡,收拾一番後就到了午時,不知她哪兒來如此旺盛的精力。不過李承度本就要出門一趟,無有不可地應了。
臨出門前,自要好好妝扮一番。扶姣包袱裡添了三套冬裝,顏色各異,她一一去屏風後換過,然後期待地問李承度,「哪件更好看?」
李承度捂唇沉思,最後道:「冬日應取深色,不若雪青那套配黛藍氅衣,另外兩件,等快到春日時再穿不遲。」
扶姣意外,他竟還懂這些,問出聲,李承度只道搭配衣裳和作畫取色有異曲同工之妙,並為她選好了相配的耳環和小釵。扶姣看去,都是她也覺得正合適的式樣。
她愈發驚奇,一一換上身,在銅鏡前轉了一圈又一圈,忍不住想誇李承度,目光微轉,想到什麼般,「你怎麼這樣有經驗啊?」
又是輕聲細語的問話,實則危機四伏,李承度自若道:「曾看母親教過父親。」
原是如此,扶姣立刻點頭,「先生的眼光,自然是最好的!」
說罷無需李承度提醒,主動去取帷帽,跟在同樣做了簡單偽裝的他身後。
淮中郡不負其富庶之名,冬日街道也不見蕭條,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午後也有各式蒸點心的小攤小鋪在張口叫賣,熱氣貫沖,讓整條街都香氣充盈。
這種吃食,扶姣大都只吃個新鮮,且淺嘗輒止,多餘的一概往李承度懷裡扔,反正他自有辦法處置。
聽聞一家茶樓的白糖糕口碑極佳,扶姣問清位置,直奔而去,選在臨窗雅座。
茶樓向來是閒聊之地,各類人皆有,若是無趣了,在這兒點一壺茶一碟瓜子待個半日,從朝堂大事到鄰裡間的家裡長短都能聽個遍。
無意間聽到「雍州」「扶侯」的字眼,雖然扶姣早就放下,但耳朵還是不由自主動了動,仔細聽去。
「聽說扶侯點了十萬人馬,陳兵上谷郡外,待春分就要越過雲河攻上,嘖……戰事將興啊。」一人嘖嘖稱嘆,因戰火遠離此地而有閒暇評判。
「此事是宣國公做得不地道,聽聞那位明月郡主是扶侯和長公主唯一的血脈,他也不曾有其他子嗣……你說罷,殺了人家愛女,豈有人能巋然不動,侯爺也是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