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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謝雲安冷笑,「當初在太傅府享福的時候你們忘了?現在又想跟我們撇清關係?」
楊氏道:「正因為我們在太傅府過過比普通老百姓好的日子,這次流放我們才會心甘情願跟著。可是現如今你們是怎麼對我們的?不說別的,你們一個個都不帶枷,就我夫君枷鎖一樣都不少,你們就是這樣把我們當親人的嗎?」
「誰讓你們自己不藏私。」謝雲安小聲嘟囔了句。
「藏私?當初太傅府出事,我們連家都沒回,怎麼藏?」如果不是大房和二房想算計他們三房頂罪將他們叫到太傅府,他們夫妻又怎麼會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就在太傅府被抓?這不提還好,越提糟心的事兒越多。
「好個伶牙俐齒的楊氏!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母親當初就不該讓你過門!」見說不過,謝雲安改為人身攻擊。又衝著謝雲凡道:「老三你看怎麼辦吧?就這樣的媳婦你還能要嗎?」
楊氏冷笑,「莫非你是想讓夫君休了我不成?那敢情好,從此往後我就不是你們老謝家的人,也就不再是流放犯。到時候你們寫份斷親文書,將芳菲和芳林給我,也讓兩個孩子得以解脫。」
謝雲安眼珠子轉了轉不想便宜了楊氏,於是將皮球踢給謝雲凡,「老三你看?」
「二哥,」謝雲凡不耐煩地看了一眼謝雲安,「我這現在已經夠亂了,你先回去吧。如果你們再這樣對我們一家,我一準休了楊氏,將兩個孩子給她。」
「好,好,我走!我這就走!」謝雲安其實早就想走了,他被楊氏這頓說,又周圍的人指指點點,臉面早已經掛不住。
等他走後,謝雲凡趕忙上前檢視謝芳菲,見已經不再流血才放下心來。楊氏此時一改剛才的潑辣,憂心忡忡地朝謝雲凡問:「咱們這次將二伯糊弄走,下一次怎麼辦?」
沒錯,這是一家人之前就商量好的計策。經過了昨天的事,謝雲凡對嫡支徹底失望,但一個「孝」字大過天,即使分了家也改變不了他是謝太傅的兒子。除非是讓謝太傅主動提出不認他這個兒子與他徹底斷親。
他同楊氏也不是沒有商量過和離的事,可是朝廷有明文規定,已經判了流放之行的人,必須等流放結束後才能和離。所以這一步只能等到萬不得已之時再說。
這條路很難,但是為了妻兒,謝雲凡願意嘗試。為母則剛,楊氏更是直接沖在最前沿,不為別的,為了兒女,她也要衝。
等他們一家平復心情,薛國棟走上前將一個裝滿水的竹筒交給謝雲凡,謝雲凡又從謝芳菲那裡拿過一個刻著「薛」字的空竹筒還給他。
為了能保住一點水,他們不得以上演了一出狸貓換太子。還為了多一個作案工具,薛國棟朝之前買通的那個差役將麗娘之前用過的竹筒要了回來。
兩個時辰看似很長,可是對於孫家人來說忙忙活活轉瞬就過去。還沒休息好,差役們再次催促流放犯們上路。
仍然是一個極為難熬的下午,好在今天中午歇息時間長,很快太陽便落了山。這次為了保暖,孫福喜將之前給家人買的舊衣服全都拿了出來,儘管張雲娘還沒來得及縫補,可是禦寒總歸是夠用。
同樣是因為中午休息時間長,他們晚上摸黑行進的時間就必須延長。由於光線差,路又坑坑窪窪,時不時就有人摔倒,有板車陷住或翻車。
好不容易熬到差役找了一處休息處喊了停,大家以為能有水源喝上水,卻被告知方圓五里甚至更遠都沒有水源,讓大家有水的省著點喝,沒水的早點休息。
這對於口乾舌燥走了整整一天路的人無疑是個巨大打擊,好多人為了省水沒有吃晚飯直接倒頭就睡。可是問題又來了,晚上實在是冷,好多人沒睡一會兒就被凍醒,這一醒就很難再次入睡,無法入睡就會感到更加口渴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