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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司年回到家,就被父親叫了去。
「書院到底出了什麼事?」
邵司年深知父親重視弟弟的學業,若說是因為鬥毆被叫到書院,弟弟不免要被訓斥一頓。
而且,今日這樁事,本就跟他弟弟沒什麼直接關聯。
「大理寺卿家的公子算計英才兄的胞弟蘊藉,被發現了,蘊藉大怒,在書院質問陸公子,哪知陸公子說是弟弟挑撥離間,弟弟氣不過,將書箱砸在了陸公子的課桌上,蘊藉在書院打了陸公子,鬧得很大,先生才派人來請。」
邵司年開口就釘死了陸永元算計陳蘊藉的事,又將陸永元汙衊他弟弟挑撥離間的事定性,再後面的事情說出來,橫豎同他弟弟沒什麼直接關係。
邵尉源眉頭微蹙,「陸家……」
邵司年見父親沒有生氣的意思,便順勢將陳蘊賢找他的事轉述給父親。
「看英才的意思,很快就會有動作了,咱家雖然沒有與陸家同流合汙,但交往也算密切,父親還是早作打算的好。」邵司年道。
邵尉源深深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貪墨河道公款,這是抄家滅族之罪,邵尉源自認擔不起這個罪責,沒有做過的事,他為什麼要無辜受累?
「如此說來,幸虧陸永元在書院潑了宜年的髒水。」
雖然是小輩之間的恩怨,但這並不妨礙他擴大這個影響。
邵司年聞言也笑,「陸公子還是年輕了些,英才只不過略施小計,他就慌了手腳。」
陳蘊賢今日都沒有出面,只是給他弟弟支了個招,就將陸永元在書院多年的經營毀於一旦。
要知道,白鶴書院大多都是一些高官子弟,只要他們回去一說,不說文武百官全都知道陸永元在朋友背後捅刀的事,但至少陳蘊賢給陸永元評了個『不可深交』的評語,能火速的傳遍京城。
陸永元,完了。
陳蘊賢送走了邵司年之後,便借著弟弟在書院跟陸永元鬧翻的原因,寫了一封信給梁家。
信的最後來了個總結。
——如陸永元這等背後捅刀的小人,梁伯父還請慎重考慮,是否將愛女的終身託付於他。
梁大人本就愛重女兒,被陸家施壓,也沒有點頭的意思,甚至還因為陸家屢屢施壓的行為,對陸家產生了厭惡之情,若不是退婚會影響女兒的名聲,他只怕就要翻臉了。
但從始至終,都是陸家在施壓,梁大人對於小小年紀,就考過了縣試和府試的陸永元,還是很看好的,覺得是個好苗子。
但梁大人不明白,會讀書,不代表品行也好。
驟然從陳蘊賢這裡獲知,陸永元居然跑去陳蘊藉面前說長道短,還想利用陳蘊藉找他哥哥討主意讓他家就範,頓時怒火高漲。
如此『賢婿』,他梁家要不起!
當天晚上,梁家就將陸家送來的聘禮收拾好,要抬到陸家門前去退婚。
但收到訊息的時候,已經太晚,等他將聘禮收拾妥當,就已經宵禁了。
梁大人只得壓著火,將聘禮都堆在堂屋前面,等明天一早就去退婚。
而陳蘊賢讓小廝去送信之後,就去找弟弟了。
他弟弟換了一身短打,在院子裡練武,拳頭武的虎虎生風,活似個武夫。
「蘊藉。」
陳蘊藉停下來,扭頭,「大哥?」
「心裡還不舒坦?」陳蘊賢招呼陳蘊藉去屋裡說話。
陳蘊藉跟著進屋,吸著氣道,「我原本就是打算,將人揍一頓,然後斷絕關係,哪知他居然掰扯宜年,說宜年挑撥我和他的關係,這與宜年有何干?宜年從來沒在我面前說過他半句不是。」
越辯就越心寒,連宜年都如此,可見捅刀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