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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蘊藉聽了提示,忍不住嘆氣。
黛玉心裡煩悶,一早就將伺候的人支了出去,突然聽到嘆氣,抬頭就見陳蘊藉在不遠處站著。
「蘊藉哥哥?你怎麼來了?」
陳蘊藉又嘆了口氣,上前在黛玉對面坐下,「這就得問問妹妹你了啊,你外祖母的壽辰,你帶禮物去祝賀一聲便是,有什麼好煩惱的?」
「自從上回父親駁了外祖母的臉面,兩家幾乎就斷了往來,母親亡故之後,我被接去榮國公府住了半年,雖說時間不長,可也擔上了被外祖母教養過的名分。如今兩家雖未斷交,可關係也鬧得挺僵硬。」
黛玉憂愁的道,「我倒是不怕被冷眼相待,只是……外祖母這只是尋常的生日,並不大辦,他們家自家置辦家宴,又沒邀我前去,我……」
陳蘊藉聽了她的訴苦,明白了她苦惱的原因。
沒別的,就是榮國公府那邊根本就沒有邀請黛玉過去。
陳蘊藉想了想,道,「你原就不是賈家的人,他家不請你,你也確實沒理由過去。不過,保齡侯府的大姑娘不是同賈家親?
看她有沒有受邀前去,若是她被接了去,而你這邊沒人來知會,那就是榮國公府根本就不想接你。既如此,你也不必上趕著。」
黛玉嘆了口氣,「可外祖母畢竟養過我半年,雖說也只是養,並未教過我什麼,但外頭的人不知道,我若是不去,怕被人說沒有教養。」
「你想多了……」陳蘊藉道,「自從你父親將你母親的陪嫁告到官府,現在還有誰不知道林家同賈家翻臉了?就算你不去,也是情理之中。只要你把賀禮送去,誰能說你什麼?」
黛玉聞言,若有所思。
見她還皺眉,陳蘊藉又道,「這只不過是榮國公府太夫人尋常的生日,並非整壽。也未曾通知親友要大擺宴席,你便是不去,也很正常。畢竟人家根本就沒請你,誰能指責你什麼?」
頓了頓,「再者說,就算你外祖母大擺宴席,也不是你一個小輩單獨前去賀壽,怎麼也得你父親帶著你去。」
「父親政務繁忙,哪裡有時間?不過孫管家一早就命人準備了壽禮,等外祖母壽辰之日命人送過去。」黛玉道。
陳蘊藉頷首,「你看,你父親已經把這事兒交代管家辦妥了,如果這次是你外祖母八十大壽,你不去,才會被人說沒教養,現在,還不到那個份上。」
「是這樣嗎?」
陳蘊藉給黛玉倒了杯茶,「我何時害過你?若你不去,會被指責沒有教養,損壞你的名譽,我當然會幫你想辦法解決。」
榮國公府那邊,能不去還是不去吧。
那個賈寶玉,接觸多了,對黛玉不好。
不論是古代還是現代,世道都對女子嚴苛,現代說是男女平等,實際上在平凡人的生活圈裡,女性還是處於劣勢群體,但凡出了點什麼事,被指責的多是女人。
相較而言,古代的女性生存的空間就更小了,一旦清譽受損,輕則婚嫁艱難,重則性命不保。
賈寶玉的年歲漸長,偏又沒什麼男女大防的概念,不管是自家的姐妹還是別家的姐妹,他都喜歡往堆兒裡湊,現在倒還好,畢竟年紀不大,若是再大一些,交際的圈子大了……
怎麼都是個麻煩事兒,趁早跟寶玉斷絕任何聯絡最好。
「我自是信你的。」黛玉不知道陳蘊藉的考量,她悵然的嘆道,「經此一事,只怕外祖母對我會愈發不滿。」
「你還管她呢?」陳蘊藉皺起眉頭,語重心長的勸誡她,「道不同不相為謀,賈家和林家的家風異軌殊途,是註定走不到一塊兒的,有些人既然不能長遠相處,那便趁早遠著些,當斷則斷。」
現如今奪嫡之爭頗為激烈,再過兩年還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