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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毫不畏懼,揮手道:「怕什麼!不是說藍湛從小就是神童?這麼早慧,他叔父教的東西肯定早就學全了,整天閉關修煉,哪有空盯著我。我……」
話音未落,眾人繞過一片漏窗牆,便看到蘭室裡正襟危坐著一名白衣少年,束著長發和抹額,周身氣場如冰霜籠罩,冷颼颼地掃了他們一眼。
十幾張嘴登時都彷彿被施了禁言術,默默地進入蘭室,默默地各自挑了位置坐好,默默地空出了藍忘機周圍那一片書案。】聶懷桑有心跟魏無羨搭話,但藍忘機的死亡視線他扛不住,默默的進了蘭室坐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盯上,讓藍氏告狀到他大哥面前,那他的雙腿可就不保了。
魏無羨正覺得奇怪,一扭頭就看見藍忘機的側臉。
【睫毛纖長,極其俊秀清雅,人更是坐得端正無比,平視前方。他有心開口搭話,藍啟仁卻在這時走進了蘭室。
藍啟仁既高且瘦,腰桿筆直。雖然蓄著長長的黑山羊須,但絕對不老;照姑蘇藍氏代代出美男的傳統來看,絕對也不醜。只可惜他周身一股迂腐死板之氣,叫他一聲老頭毫不違和。
他手持一隻捲軸進來,開啟後長長滾了一地,竟然就拿著這隻捲軸開始講藍家家規。
在座少年個個聽得臉色發青。
魏無羨心中無聊,眼神亂飛,飛到一旁藍忘機的側臉上,見他神情是絕非作偽的專注和嚴肅,不禁大驚:「這麼無聊的東西,他也能聽得這麼認真!」】突然,藍啟仁把捲軸一摔,「刻在石壁上沒有人看,所以我才一條一條的複述一次,看看還有誰藉口不知道而犯禁,既然這樣也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便講些別的。」
魏無羨直覺這是針對他的警告,果然下一刻,藍啟仁就喊了他的名字。
「魏嬰!」
魏無羨立刻起身,「在。」
「我問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種東西?」
魏無羨笑道:「不是。」
「為何不是?如何區分?」
魏無羨痛快的給了答案,這番對答如流,下頭之前跟魏無羨湊在一起的眾世家子弟,紛紛佩服魏無羨底子厚實,藍啟仁居然問不倒他。
藍啟仁頓了頓,見基礎的問題難不倒魏無羨,心中的怒意稍稍退了一些,但魏無羨犯禁的事還得殺殺他的氣焰,便話鋒一轉,「身為常州魏氏本家嫡系公子,【這些早該耳熟能詳倒背如流,答對了也沒什麼好得意的。我再問你,今有一劊子手,父母妻兒俱全,生前斬首者逾百人。橫死市井,曝屍七日,怨氣鬱結,作祟行兇。何如?」】魏無羨知道怎麼答,但心裡卻對藍啟仁的針對有些不服,想弄個其他的答案氣氣他,但餘光瞥見前面藍忘機看過來的目光,不禁一怔。
下意識的,便給了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答案。
藍啟仁看魏無羨的目光也有了變化,吸了口氣,輕撫鬍鬚,勉強滿意點頭,「一字不差,」說著一頓,「魏嬰,修行同做人是一樣的,都需這般扎紮實實,不可因為降過幾隻山精鬼怪,便驕傲自滿頑劣逃脫,可明白?」
魏無羨立刻明白是昨晚的事兒被這位藍先生知道了,想到阿孃多年的教導,不禁面上一紅,走出座位,深深一禮,「魏嬰謝藍先生教誨。」至於旁的,便嚥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起初我真的因為這段對話,很討厭藍先生,覺得他過分針對魏無羨。
但後來反覆看了這段,藍老先生並沒有什麼惡意,他或許有點不喜魏無羨性子跳脫頑劣,但還沒有到後來那樣厭惡至極的地步。
藍先生對魏無羨的態度,其實也跟魏無羨自己的行為處事有關。對於我們這些讀者而言,自然覺得魏無羨百般可愛,什麼都可以容忍,但對於一部分循規蹈矩的人而言,魏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