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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周煦沒有反對,得到這個結果,他已經很滿意了。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面對十年來的惡夢的時候,會不會太過失態,讓對方看輕了自己。
既然做了決定,肖江向來雷厲風行,立刻洗漱完吃過早飯後,開著車帶著周煦來到了監獄。
作為一個知名的法律人,肖江自己雖然專攻民法,但手下也有刑法律師,她和獄警們已經很熟,或多或少都會給點面子。
周煦跟在肖江的身後,看著她與人談笑風生,心裡的忐忑不安漸漸褪去,重新充斥滿了勇氣。
出於各方勢力的平衡之下,本該立即執行死刑的司向文只被判了個無期,不可緩刑。在周煦努力走出過去陰影的時候,司向文也在牢獄中回顧自己狂妄鄙薄的一生。
周煦是不知道這個人有沒有對自己過去的行為有過懺悔,但按他和司向文相處的幾個月來看,傲慢到了狂妄的人又怎麼會反省自己的錯誤?
所以說時間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周煦看著從遠處走來的那個人,他以為自己會很激動,會很痛苦,甚至會恐懼害怕,乃至於痛哭流涕,真的看到了這個人的時候,周煦卻只有滿心的平靜。
上一秒還篤定過司向文不可能會有太大的改變,在看到真人的時候,那個人卻已經變得任何一個認識他的人都不會相信這是司向文。
司向文也四十左右了的年齡,頭髮卻花白的就像五六十歲的老人,縱橫交錯的皺紋深深雕刻出了這十年的時光,以往深邃的眼睛也變的渾濁不堪,略為有些佝僂的身|體,和大街上任何一個老人都沒有區別。
死寂的目光在看到周煦的時候,突然一亮,如同餓了幾百年突然看到了骨頭的豺犬。
周煦看著司向文一步一步的走近,看著他眼睛裡閃爍的驚喜和驚疑不定,他死死盯著周煦的臉,貪婪的從上打量到下,用目光將人的衣服剝了個乾淨。
&ldo;坐下。&rdo;獄警是個年輕的男人,他沒經歷過十年前的動盪,也不知道自己瞧不起的罪犯有什麼不得了的過去,他發自內心的瞧不起這些社會的蛀蟲,語氣動作都極不客氣,&ldo;有人來看你,老實點。&rdo;
肖江若無其事的擋住司向文的目光,對小獄警一笑:&ldo;謝謝小同志了,我們單獨說會話,等我們談好了就叫你。&rdo;
小獄警乾脆的應聲,他面對罪犯的時候是一個模樣,面對普通人又是另一個溫和的模樣:&ldo;行,肖姐你有事叫我。&rdo;
隨著獄警的離開,這個被特別安排的會客室裡,就只剩下了當年的當事人‐‐或者說加害人和被害人。
&ldo;小煦。&rdo;司向文注意到了盛氣凌人的肖江,卻沒有太過在意,抬起被銬住的雙手,想要觸碰周煦。
&ldo;司先生,我叫周煦。&rdo;周煦心平氣和,又轉頭對肖江說道,&ldo;小江,我和他單獨談談,你能不能先出去?&rdo;
雖然是溫柔的詢問,但話裡卻帶著請求。肖江佇立半晌後,冷哼一聲也走了出去,嗒嗒的高跟鞋聲音漸行漸遠。
在十年之後的第一次會面,也是周煦有生之年最後一次見到司向文,只有他和司向文兩個人知道他說了什麼。
做好一切之後,周煦走出監獄,背後的大門帶著沉悶的聲響緩慢合上,他不會在踏足這裡,他再也不會駐足不前。
周煦手不自覺的摸到自己脖子上的玉佩,冰涼的觸感讓他滿心的焦躁平息,被司向文的話語所引起的憤怒也隨之消失。
&ldo;都是你背叛我,我才用了些小手段懲罰你。&rdo;
&ldo;如果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