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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司禮注視著她,嘴唇微微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如何開口。
上次在咖啡廳見她傷心落淚,回去後也後悔過當時沒有果斷說沒有這回事,即便是敷衍。
堂叔與她的婚姻到底怎麼回事,家族裡的人無人清楚,知道訊息只比外界提前幾個小時。而他卻在那天后,莫名被鮮有交集的傅審言叫去位於傅氏大樓第八十八層的辦公室。
辦公室非常寬敞,傅審言獨自坐在辦公桌後卻不顯渺小,反而整個辦公室的絕對中心便是他的身影。
「那天,梁映真同你說了什麼?」
周司禮沒想到他會過問那天和梁映真聊天的細節,更不知他從何處得來的訊息,如同審問一般的問題第一反應就是抗拒,他垂下眼睛避開探究而銳利的視線,只含糊其辭:「和堂嬸寒暄幾句,沒說什麼。」
傅審言往椅背靠去,閒閒地扯了扯唇:「司禮,你覺得如果我沒有把握,會找你來麼?細節,我想聽的是細節。」
周司禮在他的目光下倍感壓力,沉默半晌,緩緩開口:「其實真的只有寒暄……中途,堂嬸問我,是不是和我見過——」
男人微揚了揚眉:「你怎麼答的?」
他頓了頓:「的確在悅南莊家宴那次見過,我也這麼跟她說的。」
「如果之後她再問起,你告訴她,在家宴前你們是認識的。」
回想起那日,周司禮看著眼前專心致志挑食物的女人,心頭疑霧重重,對他們的婚姻更是一頭霧水,對她也是看不透,見沒見過她本人為什麼不清楚還需要問別人?
忽然對面的人抬起頭來,撞進他的視線,微愣後朝他笑笑:「對哦,上次我就想說,看著你好眼熟的,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的啊,比如同學或朋友什麼的?」
周司禮暗握緊掩於餐桌下的拳,聽見自己的聲音:「嗯,是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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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去了哪裡?」
傅審言的視線從角落的自助餐桌旁駐足不動的身影收回,低頭看著梁映真。
她眼睛明亮帶著興奮的光影,壓低聲音也掩不住激動的語氣:「我好像不是完全沒有記憶,我真的認識周司禮誒!我們以前在一個什麼江城的中學生比賽裡見過,不過他沒好意思跟我說。」
她抿唇:「畢竟現在我是他堂嬸嘛。」
「是麼。」傅審言淡淡一勾唇。
雖然時至今日並沒有記憶回來,也不記得血緣之親的趙卓麗和自己的丈夫,但梁映真仍然十分亢奮,至少能記得一個人,哪怕只是模糊地記得一個不重要的人生過客。
對她而言已經是浮木,記憶……記憶可能還在,只是等待覆蘇。
「等我記起來了,你就不用委屈了。」她挽起他的胳膊,笑靨如花。
傅審言難得怔住了:「……委屈?」
「對呀。」
梁映真唇角彎彎,有點害羞又有點甜蜜,相處這些日子以來傅審言對她總歸是不錯的,她開始相信兩人之前有感情,有時候換位思考一下,代入他的角色——
好端端的老婆出事成了植物人,一醒來就說要離婚。
「我不想要只有你記得一份被我忘掉的感情,這多委屈呀……所以我記起來了,你就不會委屈啦。」
她揚起臉朝他笑,「我還記得周司禮,雖然我也會奇怪為什麼偏偏記得他,明明聽起來也不像是關係很好的朋友,但這不重要。重點是有一點恢復記憶的希望,重新記起我們的感情,你不開心嗎?」
她仰起臉,眼裡映入宴會廳滿室璀璨的星光,明亮的大眼睛裡盛滿的都是似乎毫無保留的信任,如火灼人,令人目眩。
她微微晃起他的手臂:「說呀,你不開心嗎?」
傅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