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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霜落自然想做後者,但他又不忍再欺騙應無愁。
然而,這一次應無愁不打算再讓岑霜落選擇了。
他伸出手,輕輕環住岑霜落的腰,龐大的真元交織成一張網,將岑霜落籠罩在其中,不讓他逃跑。
此時此刻,岑霜落但凡做出半點要逃走的動作,應無愁都再難維持本性。
好在岑霜落眷戀著應無愁的氣息,一時不捨,沒有逃開。
「原來你已認出來,」岑霜落強撐著鎮定道,「當日是我愚蠢,誤食藥物,才發生那種事情。一切皆屬意外,你身為得道高人,應該明白天意難測的道理。不管你能否接受,都該學著釋然。」
岑霜落最終還是沒辦法開口拐騙應無愁成為他固定的雙修道侶,現如今,他只能寬慰應無愁。
應無愁用指尖撩起他一縷長發,想念著當日見到的銀色的長髮,很想低頭親吻一下,責問岑霜落為何如此狠心,難道枕邊那束花,那身新衣服都是假的嗎?
明明,無字天書說岑霜落對他情意深重的。
應無愁盯著岑霜落的眼睛,忍住出手將他變回原形,困在自己身邊,一寸寸撫摸他的鱗片的衝動。
他最終只是將那縷頭髮繞在指尖,語氣平和地說:「我已經查清當日的事情,是藥無心誤傷了你,我管束不嚴,讓弟子做了這等事情,險些害得你神智失常,血脈賁張而死。但你我之間的事,無論如何也不能用『意外』二字來解釋。
「藥無心之所以誤傷你,是因你假扮軒轅澤,又再度假扮駱擎宇,才會被我弟子間的糾葛波及到。
「在軒轅皇城內,與我相處的軒轅澤,都是你。」
聽應無愁語氣篤定,岑霜落別開視線,閉了下眼睛,緩緩點頭。
「我是為了奪取應龍內丹,才假扮軒轅澤的,在皇城內意外遇到你,總不能直接表明身份,後來發生了一系列出乎意料的事情。」岑霜落忍不住解釋道,「應龍內丹是我所盜,我認了,但取龍骨劍絕非我所願。」
說這話時,他覺得自己好像被剝開了一般,毫無保留地坦白著之前所做的事情。
岑霜落深知他所行之事不算好事,欺騙、偷盜、傷人……他所做的每一樁都是應無愁這般品性高潔之人所不齒的。
如今如實坦白,岑霜落只覺得心裡難受,他不敢看應無愁的眼睛,害怕看到對方失望的眼神。他身體微微顫抖,卻還是強撐著說出一切。
應無愁見他如此害怕,不由心生憐惜。
應無愁發覺,他方才確實操之過急了。小螣蛟才剛成年不久,又不像他的徒弟們那般腦子不正常。
應無愁的弟子們沒有基本的廉恥觀,他們可以毫無顧忌地將自己的喜好用在應無愁身上,完全不在意師尊是否能承受那堆活屍、頭骨、蟲子、靈藥和雕塑。
但岑霜落不同,他的成長雖然坎坷,但並沒有讓他成為惡人。
岑霜落不會主動去害人,所做一切皆為自保,不小心傷人後還會愧疚,更願意為了夢京百姓捨棄近在眼前的應龍內丹。
這樣的好孩子,該溫柔對待。
不能咄咄逼問,要諄諄善誘,讓他毫無芥蒂地說出一切。
於是應無愁抬起手,輕輕撫摸岑霜落的長髮,他柔聲道:「你別害怕,我沒有責怪你。」
岑霜落身體輕微的顫抖漸漸止住。
應無愁道:「我只是擔心你再次不辭而別,聽不到我想對你說的話。來,這邊坐下,我們慢慢聊。」
他隨手一招,兩條鯊魚雕塑飄了過來,成為二人的座椅。
這是當年試圖搶佔的海底行宮的海妖,被駱擎宇和琅玕聯手做成雕塑,身上還有玄影劍的劍痕。
應無愁攬著岑霜落坐下,動作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