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太傅,你們戰勝偏見了嗎?(第1/2 頁)
吳辭修端起茶盞,細細品味著清甜,雖恰似故人,卻終究不是故人。
半盞茶飲進,吳辭修給出自己慎重思考之後的答案:“愛之一字自無對錯,若以愛為名而傷及他人,才是錯。”
找到了宣洩的口子,謝南星開始剖心,開始坦誠自己的恐懼:“可這洛安男子之間的情愛,如同簷下薄冰,承載不住我與他的這番放肆。”
“太傅,我怕這般情愛一遭崩塌,在這可畏人言之下,我與他連這兄弟都做不成。”
吳辭修打量著眼前的謝南星,恍若在看年少時畏手畏腳的自己:“南星是因忘衡是男子才對他許了痴心嗎?”
“不。”
堅定搖頭,繼而開口道出無數個深夜迷茫之時的奢望:“為了能同他一處,我甚至希望自己生來是個女子。”
由愛故生恨,由愛故生怖,這些話謝南星這輩子都不會告訴沈燼墨。
沈燼墨見不得謝南星糟踐自己。
“忘衡對南星用心,亦不是因為南星是個男兒。情深情淺,亦不能單以男女之性別論處。”
吳辭修的言語愈發柔和,他如今小心翼翼託舉的何曾只是謝南星?
他年少之時,又何曾沒有過這般彷徨?
待到失去之後,他才意識到未曾與故人緊緊相擁的每一瞬,都是對彼此的辜負。
“那日南星在八皇子府邸所看到的被糟踐之人,難不成都是男兒?”
謝南星微微沉頓,繼而搖頭。
“是南星自己入了歧途,將自己願意看到之事,無限放大,繼而身陷囹圄,無法自拔。”
將謝南星杯中涼掉的果茶倒掉,重新蓄滿溫熱:“你與忘衡之情,到底是簷下薄冰,還是手中刃,自來由你們的心來決定。”
顱內一震,茶盞握在手心,溫熱開始自手心向心口蜿蜒:“若這愛生來便不為世道所容呢?”
“世道能容萬物,容不下南星所說之愛的,是人心的偏見。”
北風吹開軒窗,掠過滾燙的茶水之中,掀起幾縷漣漪。
“太傅,你們戰勝偏見了嗎?”
“南星,既知是偏見,緣何又非要去贏呢?”吳辭修抬手摸了摸謝南星的發:“贏了世俗,又能如何呢?”
“太傅,謝南星,我破陣了。”
提前破陣的韓洲頂著滿頭大汗衝進了暖閣。
眸中閃爍著明媚的光亮,嘴角璀璨的笑容是少年人赤誠的滾燙,那般滾燙足以令這冰冷的洛安一瞬春暖花開。
收斂情緒,謝南星從袖子裡掏出帕子將臉上的淚光擦拭,與韓洲並肩而立,朝著吳辭修行禮請辭。
走出暖閣,屋外的風雪甚大,韓洲站到迎風一側張開大氅,替謝南星遮了幾分刺骨。
“謝南星,你剛剛為什麼哭啊?”韓洲露出那口大白牙傻笑著詢問,這是他第一次看謝南星流淚。
“哭得還挺好看的,但你要少哭,你一哭我總覺得胸口悶悶的。”
“因為你破陣了,而我,也破陣了。”
淺笑盈盈,謝南星紅腫著眸子與韓洲在風雪中對視。
眼前的少年也不過十四的年歲,經八皇子壽宴一事,揹著這洛安所有人的耳目,以超乎謝南星預料的極限速度在瘋狂成長。
謝南星覺得自己不當以看小孩的眼光看韓洲:“韓洲,太傅想穩山河,開盛世。”
原地起跳,從屋簷之上扯下一根冰稜放在手中把玩,不多時熾熱的體溫便讓冰凌化成溫水。
“一代人完成不了的偉業,自有後來人扛起。”
“謝南星,為國,為家,為己,這山河我責無旁貸。”
忠勤侯府與長公主府的馬車同時到達,謝南星在楊槐的攙扶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