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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奚桃看著霍行淵。
霍行淵沒有注視她的眼睛,而是頗具探究興趣地研究她的唇。
反差。
他的手是蒼白的,她的唇是殷紅的。
他的手是冰涼的,她的唇是溫熱的。
霍行淵的手指從奚桃的唇角滑到她的下頦,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微微抬起頭。
他則低頭,吻住她的唇。
好涼。
這是奚桃的第一感受。
他的嘴唇和呼吸,都是冷的。
霍行淵的動作很慢,但有著不容置喙的堅定。
奚桃根本無從抵抗,只能節節敗退。
魚尾攪動著水池,水浪滔天,奚桃愈發站不穩,只能勾緊了霍行淵的脖子,水迷了眼睛,剝奪視覺以後,其他感官的體驗成倍增加,譬如聽覺,譬如觸覺。
奚桃聽見了水浪聲,聽見了霍行淵略略急促的呼吸和心跳,也聽見了自己。
某個瞬間,她幾乎分不清時間和空間。
只感覺自己正被一個人急切地渴求和索取著,無窮無盡,永不滿足。
不知道過了多久,霍行淵鬆開了奚桃。
奚桃眼中是溫潤水光,她臉頰、鼻尖與唇角都是緋紅的。
她大口呼吸,喘著,胸脯與水浪一起,一起一伏,一伏一起。
灼灼艷艷的春日桃色,格外柔軟和可口。
霍行淵的魚尾興奮雀躍地在水下環繞著奚桃擺動,他面上不動聲色,只有眼神閃了閃。
他眼中那種非人質感的幽藍已經退卻很多,黑色瞳仁正在取代藍色。
「奚桃……」霍行淵張了張嘴。
奚桃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她吸了吸鼻子,什麼都沒說,撲騰著游上岸。
奚桃走上臺階,回到二樓走廊,身上滴滴答答的水流了一路,她不在乎,徑直走進自己的臥室,砰地關上門。
腦袋放空地卸妝、洗頭、洗澡。
草草吹乾頭髮後她到頭就睡。
深夜,外面的天已經黑透。
霍行淵推開了奚桃的房門,走到她床邊。
奚桃今天卸完妝以後的臉有幾分蒼白,即使在睡夢中,神情依然透露出淡淡的不安。
他握住奚桃露在被子外的手,低聲道:「對不起。」
霍行淵本想說他控制不了自己,可是他知道那只是拙劣的藉口。
與其說「控制不了」,不如說那就是他,是他的本能、欲/望和最真實的一面。
造物主在他身上加諸了太多矛盾。
他是深淵與海之主,是死亡與生命之神,是能夠製造颶風波浪的海妖,是眼能泣珠的鮫人,是獻祭喉舌換取雙腿此後日日如行走在刀尖上的小美人魚。
她愛過他。
然後忘了他。
任由痛苦、深淵和死亡吞沒他。
「奚桃,」霍行淵說,「我愛你。」
他知道她聽不見,也不會有回應。他從來沒期待過。
奚桃在睡夢中極低地啜泣了一聲,攥緊了霍行淵的手,夢囈道:「沈玉硯,你別走。」
霍行淵僵在原地。
第28章 木雕 這場面我真沒見過jpg
翌日早晨。
奚桃在頭痛中醒來。
做了一晚上夢, 不是蛇就是魚,各個都想生吞了她。
最奇怪的是,夢裡居然還有沈玉硯。被怪物追殺逃亡的過程中, 奚桃抓緊了他的手,從中汲取到一絲她是生活在人間的安慰。
奚桃裹著被子, 阿嚏一聲。
正是夏日, 霍行淵家冷氣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