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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妾身無用!」凌瀾垂眸回道,「先時身子微恙,左右好得差不多了,多謝公主關懷。」
黎陽笑意漸濃,「時至隆冬,手足發冷,尋常衣帛無用,且多飲些熱湯。信王殿下為吾等準備的湯便極好。」
凌瀾聞言,抬眸迎上黎陽視線,額首謝過,唇邊揚起一點笑意,對著斜對面的杜若道,「這足上溫暖,誰也比不過信王妃。」
頓了頓,又朝魏瀧道,「陛下,妾身聽聞七色梅鹿渾身上下,最珍稀的便是一張皮了。如今看來,吾等吃肉喝湯,當是借了王妃的光。」
杜若睜開微合的雙眼,對著魏珣悄聲道,「今日,妾身這雙鞋怕是過不去了。」
「無……」魏珣方要開口,便被杜若打斷了。
「淑妃若不棄,妾身庫中還屯著幾雙,確乃殿下心意。妾身皆可奉上,只是不知您足碼幾何,那些鞋皆是殿下按著妾身尺寸而制,怕不合您腳,不若先試一試……」
【確乃殿下心意!】
【那些鞋皆是殿下按著妾身尺寸而制,怕不合您腳】
一時間,凌瀾腦海中來來回回想著這兩句話,面上一陣白過一陣,片刻才持盞飲了半口酒,含笑掩過,「王妃說笑了……」
月上中天,酒酣宴散,各自回殿。
侍者將已經睡熟的金泰抱了下去,寢殿內只剩了黎陽和孫姑姑兩人。此刻,黎陽正泡在木桶中沐浴。
「公主,今日您實在急躁了些。如今到底信王殿下實權在握,那王妃母家更是如日中天的榮耀。」孫姑姑給黎陽按著肩膀解乏。
黎陽微合著雙眼,片刻才緩緩開口,「罷了,說便說了,還能那我怎樣!」
「人可都安排好了?」
「公主放心,已經妥當,至多兩日,便能將杜三郎那夫人底細摸清了。」
「本殿倒要看看,是哪個名門貴女,入了他的眼。」黎陽睜開雙眸,目光落在案幾那隻荷包上,兀自低語,腦海中閃過十四歲抽刀刺死侍者的模樣,面上漸漸浮上一層笑意,只挑眉道,「原也哪個都無妨!」
「還有,明日你親自去瞧一瞧淑妃,治治她的精神不濟。」
「是,老奴明白。」孫姑姑默了默,還是開了口,只道:「公主,那淑妃看著不是有腦子的。今日宴上您多次暗示,她方領會,卻又那般直戳信王妃。一句話便被信王妃堵了回來,空有一副皮囊罷了,怕是助不了您什麼事。」
「惠妃倒是聰明,但本殿怕被反噬。」黎陽笑了笑,「草包美人自有草包美人的妙用,原也無需她助力。只需她把水攪混便好!」
黎陽想起凌瀾望向魏珣那抹如夢痴戀的眼神,至此一眼,她便確定,凌瀾是她要的人。
琅華殿中,杜若因身子不適,沐浴後便臥在了榻上,只揉著痠疼的肩頸,。
「可要傳柔兆過來,讓她給你按按穴道。」魏珣點完燈盞回身望來,見她一臉倦色,心中有些不捨。
「太晚了,不必麻煩。」杜若道,「這場家宴,真真比合宮盛宴還累人。」
「你拋磚引玉半日、又與我作了半日戲,可看出些什麼?」魏珣將床頭的最後一盞燈點亮,遂在她身側坐下,面色有難掩的歡色。
杜若抬眸瞥見,亦是知曉,左右是宴會上自己不曾抗拒他的親近,他便得了歡愉。卻又莫名有些好奇,知曉自己是同他做戲,亦非真情,如何還這般高興?
她也懶得細想,只看著不遠處那雙靴子,想起白日郊外特地俯身露鞋,宴上亦探足而出,原就是想借這稀貴之物,探一探黎陽心性。
黎陽若真如魏珣所言,那般厭惡自己,那麼定會藉此作一作文章。
只是卻也不曾想到,黎陽竟直接於宴會之上,對自己發難,如此實在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