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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怪只能怪你父親,貪心不足。
信王府,燈火通明。尤其是蘅蕪臺中,更是亮的如同白晝。
杜若披著斗篷,立在門口,遙遙望向夜色中。
茶茶離開她,已經五個時辰了,而魏珣派出去尋找的人亦至今未歸。
魏珣握著一截蠟燭,將屏風口的兩盞燈火亦點亮了。他看著門邊一襲火紅孤影,只覺黑夜無盡,隨時要將她吞噬了去。
她已經站了近三個時辰了,從李昀領命帶人出去,她便一直這樣站著。
這段時辰內,她身形晃了兩次,甚至不惜扶著門框方能定住。魏珣更是覺得她隨時都會倒下,然而她卻又像蘆葦般堅韌,隨風晃動,卻絲毫沒有被折斷。
「殿下!」杜若突然開口,「我記得,前世茶茶出事後,黎陽便送給我一個侍女做掌事,侍奉了我很長一段時間。」
杜若沒有回頭,只對著黑暗虛空緩緩而道。
魏珣持著燭火的手頓了頓,忍著滌盪的氣息咳了兩聲,端著燭火來到杜若身前。
雖然這兩月,他因舊傷纏綿清瘦了許多,然站在杜若面前,卻依舊身姿高大,又因披著鶴氅,一下便將外頭寒氣和雪花擋住了。
兩人間,唯一點星火跳動。
「不要胡思亂想。」魏珣垂下頭,話語迴蕩在杜若耳畔,「黎陽去了碦剎草原,今生都不會再回來了,我不會讓她再出現在你面前。」
因魏珣擋著風雪,那點跳動的燭火靜了下來,柔柔地散出一點光,慢慢燒出一點溫度。杜若抬手接過,往上舉了舉,讓自己已經凍得麻木的臉感受到一點溫暖,亦看清魏珣溫和的眉眼。
「我實在怕極了冬天,更怕那個冬日裡陪著我的人離我而去。」
杜若看著他,「是茶茶和阿辛。」
「是茶茶和阿辛。」魏珣道,「他們值得。」
杜若從未問過他上輩子如何而終,他亦從未講過。
半晌,杜若護著那盞燭火,往屋內退了兩步,嘆了口氣道,「進來。」
魏珣揚了揚嘴角,剛要說話,便聽有侍衛來報。
杜若一下便亮了眉眼,「可是茶茶回來?」
「回王妃,茶茶掌事還未有訊息,是榮昌大長公主來了。」
「母親?」杜若望了眼魏珣。
然魏珣亦感疑惑,只道,「且去前廳迎一迎姑母再說吧。」
二人至前廳,便見榮昌已在上座飲茶,只致禮問安。
榮昌一貫端麗肅然,此刻亦如此,只是見杜若身邊沒有茶茶伴著,心稍稍定了定。
「夜黑路滑,母親如何此番前來?」杜若上前伏在榮昌身畔,將自己的紫金手爐捧給她。
「今日與你父親同在章府用膳,前後頭的距離,本是想出來看看雪夜之景,沒有到走著走著便到了你家門口。」
榮昌說話間,目光已經落在魏珣身上,「有恪白日可是又在你府中胡鬧了?回來盡與我胡言亂語!」
「姑母嚴重了,有恪便是那脾性,不過囑咐我不許欺負王妃。」魏珣也不看杜若,只面色如常道。
「年關將近,閤家歡聚的日子,你們年輕,但也且穩著些。」榮昌威嚴依舊,「且不要壞了兩府名聲。」
「瑾瑜受教。」
杜若亦福了福,淺聲道,「女兒明白。」
榮昌手中握著杜若遞給她的手爐,眼峰掃過,見她一副勉勵維持鎮定的模樣,蹙眉道,「這手爐只溫不燙的,茶茶呢,如何伺候你的?」
杜若本來還好,一聽茶茶,眉間便重新泛起憂色。
「怎麼了?」榮昌道。
「茶茶今日給我外出辦事,至今未歸。」杜若站起身來。
「午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