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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稍候不過來了。」段燁骨節分明的手指勾住她耳畔的一縷碎發,替她別到耳後, 動作又溫柔又悚人。
「棠予,你好好想清楚。」
棠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怔愣了許久,抬起頭時,西照宮中已經沒有他的身影了。
天空中不知何時落起了小雨, 灑下一層寒涼的秋意。
門前有一片半黃的葉打著旋落下,棠予的目光怔怔的追隨著,看著它像殘蝶一般委身於濕窪的土地上。
不知道他有沒有帶傘。
她心中忽然冒出一個這樣的念頭,意識到之後,有些無奈的點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彷彿在用動作告誡自己:住腦!
她望著門前的秋雨,上前兩步,將兩扇門慢慢合上了。
……
陸陸續續的幾場秋雨之後,空氣中都沁著涼意。
棠予在西照宮中閉門不出,每日的消遣便是鑽進廚房一通搗鼓,其餘時間就吃吃睡睡與琉月聊聊天,一天便這麼過去了。
她倒是難得有這麼悠閒的日子。
只不過她心中卻開懷不起來。
自從那日段燁與她挑明瞭想法之後,她再沒讓琉月去西照宮,而段燁,也一次都沒來過。
事情似乎陷入了一個僵局,停在了一個在急劇轉折之前微妙的平衡點。
棠予一直試圖找出一個兩全的辦法,但是這次好似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盡善盡美。
要麼,她死了入夢見小重華的心,要麼……她向段燁妥協。
無論哪一個選擇,都無比的艱難。
……
這日雨後初晴,秋高氣爽。
棠予心中算著日子,起來之後望了眼明淨的天空,而後鑽進廚房,慢悠悠的蒸了一籠紫薯糯米滋。
再過兩個時辰,小重華那邊就是除夕了。
也不知道他一個人,會不會覺得很孤單。
她心中有些愧疚,因為上次入夢見到他的時候,她向他承諾過,每隔兩三日便會來看看他,可是如今卻一隔便隔了月餘。
午飯過後,棠予提出了兩壇梅子酒。
她告訴琉月,在她喝醉之後就去找陛下。
琉月還以為她為陛下的冷落而傷情,愁眉苦臉的想勸她,卻一點也勸不住。
只能眼瞅著她如同喝水一般一杯杯的往肚子裡灌酒,不到半個時辰便醉的起不來了。
琉月將她扶到床上,攥緊拳頭咬了咬牙,一轉身沖了出去。
……
風動樹搖,落葉被秋風裹挾著身不由己的在空中打著旋。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段燁推開門,踏入了門檻之內。
剛一入室,他就聞到了滿屋子的酒香,還隱約夾著一絲不甚明顯的花香,有些許的醉人之意。
他繞過那面繪著大片大片紅棠的屏風,一抬眸,便看到歪倒在床鋪上的棠予。
她雙頰帶著燻然的紅意,眼尾像是抹了淡淡的胭脂,燦若桃李一般。
她此刻心情似乎不太好,許是做了什麼不如意的夢,蹙著眉頭時不時地哼唧一聲。
段燁走上前,躬下身替她褪了腳上的鞋子,然後抄著她的肩頭和膝彎將她抱起來,輕輕地向床榻裡放了放。
其實說出那一番話之後,沒幾日他便後悔了。
她纏人的主動牽他的衣角的時候,他在心中揣測她居心不良,沒忍住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將她一下子嚇退了回去,躲進自己的屋中再也不敢見他。
最初那兩日,段燁心中還覺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
可是他吩咐的那些在西照宮外盯梢的人,日日所報,都是她在宮中安分守己,從未與外人有過分毫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