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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對不起。」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遲到了十多年的歉意終於說了出來。

過去的傷害已無法彌補，或許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像幼時一般，可時間是向前走的，總有一天，他們會撫平彼此心裡的傷口，重新擁抱彼此。

沈祁佑拒絕了沈天南要送他回家的提議，看到男人臉上一閃而逝的失落，頓了頓還是解釋了原因。

「有人等我。」

沈天南簇然一笑：「是那天和你一起來的男生？叫宋沅對嗎？」

他說的是那天是宋沅帶沈祁佑體檢的日子。

說完怕沈祁佑誤會又補了一句：「我之前聽你舅舅說起過他，很好的一個孩子。」

「嗯。」

沈祁佑嘴角勾起一個很淺的弧度。

「你有一個這麼好的孩子做朋友，爸…我挺開心的。」

「好了，快點回去吧，別讓人等急了。」

沈祁佑沒有立刻就走，他只猶豫了不到一秒鐘開了口：「不是朋友。」

「我和宋沅不是朋友。」

他剩下的話沒再說轉身朝外走了，快要出大門的時候才聽到一道帶著笑意的嗓音。

「是男朋友…爸也開心。」

「生日快樂。」

沈祁佑驀的頓住了腳步，轉身看了一眼昏暗中看不清神色的男人，而後繼續往前走，他彷彿卸下了渾身的重擔，腳步也和心一樣，變得輕盈起來。

冬日天短，不久前還是亮堂堂的一片不知不覺的就擦了黑，路燈接次亮起，沈祁佑出了門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路燈下的人。

宋沅背著一個雙肩包，很熟悉，是他自己的。

他沒立刻向著少年走去，就這樣怔怔的望著人，腦海里又一次的浮現出昨夜裡的場景。

在他說完那句話後，宋沅沉默了好大一會等他終於意識到懷裡的人太過於安靜去看的時候，他早就哭紅了眼睛。

他最怕的就是宋沅無聲流淚的模樣，他寧願少年哭出聲來，也不想讓他這樣壓抑著。

沈祁佑知道他難過的原因，磕磕巴巴慌亂無比的解釋著，他是有這個想法，可那是在遇見宋沅以前。

他確實想過結束沒什麼期待的一生，可現在他只想好好的活在這個有宋沅的世界上。

可他不知道宋沅流淚難過的不只是這一個原因。

少年抱著他哭了好大一會才開口說了話。

「沈祁佑，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我在那座橋上做了一件大好事嗎？」

「你現在……能猜出來嗎？」

他猜出來了。

沈祁佑眼眶驀的泛起了酸，十八歲的他在一個寂靜的雪夜裡準備結束自己的生命，可他遇見了一個人，把他拉回了人間。

他喜歡上了那個給予他新生的少年，改掉了自己的名字，默默的喜歡了好久。最後兜兜轉轉那個少年再一次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他卻裝出一副不認識的模樣。

他想和少年以一個新的身份開始。

他是顧念安，是上輩子的沈祁佑。

上輩子那些不曾表達的真意，那些因為害怕而不敢說出來的告白，在此刻才得了圓滿。

他的宋沅回到了他的身邊。

沈祁佑終於邁開了腳步，蹲著的人也有所感應的驀站起身，隨即雪地上吱吱呀呀的腳步聲傳來，下一秒宋沅就撲進了他的懷裡。

「有沒有事？」

宋沅說完去捧沈祁佑的臉看，隨即才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些，有些不合時宜。

那個人是沈祁佑的父親。

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可即便宋沅心裡知道，卻總擔心他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