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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說了一句『借過』,她擋了她的道。
「你活該,誰讓你現在才幡然醒悟。」
許靜白了康暮黎一眼,這個人要是早能這麼瀟灑,現在也不至於會這樣。只不過,世上沒有早知道,康暮黎能夠這麼快就走出了自我桎梏,已經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康暮黎經歷過大風大浪,經歷過落魄,經歷過所有人奚落,也經歷過如今的輝煌,她知道有些人在她低谷時給予她的恩情是深刻且深遠的。
畢竟你一定會記得當你餓得前胸貼後背時的一碗熱粥,但不一定會記得你風光無限時的一碗魚翅。
許靜還記得有一次康暮黎去談生意,對方氣焰太盛,而且認為康暮黎是個女人好欺負,當眾潑了康暮黎一身的紅酒。最後還是康年親自出手,又是道歉又是各種賠禮才把生意談下來的。
這是許靜影響最深刻的事情,也知道康暮黎到底有多能忍,被潑了一身的紅酒可她始終一聲不吭,甚至沒有一句埋怨,回到車上只是用紙巾擦乾淨。
當然了,當康納好轉起來,康暮黎崛起之後,這個潑她紅酒的男人早就被康暮黎用手段趕出了北星城,他的公司也破產了。康暮黎的隱忍和手段是許靜很欣賞的,而她的有情有義也是許靜很喜歡的特質。
更何況康年不止對康納和康暮黎有恩,更是為了康納熬壞了自己的身子,最後無兒無女臥病床,這道坎要跨過去談何容易?
可現在康暮黎是真的跨過去了,甚至也不理會世人的目光,她心裡眼裡,也只有安朝一人。
安朝,能夠明白麼?
「話說回來,安朝為什麼走得這麼急?」
見鬼似的,鄭潔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那套房子,是我送她的。」
許靜:!!??
鄭潔:!!??
安朝回到酒店後就換了套衣服,卸下了華麗的妝發,累極地躺在床上。她轉頭看向茶几上的鑰匙和門卡,目光變得有些悠遠,康暮黎把那套房子送給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
用錢挽回自己?
安朝冷笑,不禁有些嗤之以鼻。她安朝什麼時候是一個能夠用錢換心的人了?
安朝的心很亂,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她不想把康暮黎想得這麼糟糕,可是隻有這樣,才能壓住自己的悸動。
安朝一直認為自己的離開是為了康暮黎好,為了不讓她為難,用這偉大的理由去安撫自己的心,那顆充滿了怨懟的心。她怨康暮黎,怨她主動靠近,又擅自離開。
安朝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那麼偉大,她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以偉大之名去掩蓋自己心中對康暮黎的怨懟。
差點連自己都被騙了過去。
安朝蜷縮在床上,用厚厚地被子裹住自己,像是要把自己藏起來,把自己陰暗的內心藏起來。
她恨康暮黎,無可否認的。
叮咚——
就在這個時候,酒店房的門鈴響了,安朝不知道誰來了,但是現在這狼狽的模樣是絕對不能被看見的,所以她稍稍整理了儀容才過去開門。
「知語?」
安朝有告訴過王知語自己的房間號,只是沒想到她找過來了,而且她身上的妝容服裝都還沒卸下,風塵僕僕的,也不知道有什麼事。
「怎麼……」
安朝還沒說完,王知語便傾身把安朝摟在懷裡,緊得安朝差點透不過氣來。安朝害怕王知語發生了什麼,也沒有推開她,只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問道:「怎麼了?」
「安朝,我害怕。」
「嗯?」
「別問。」
王知語摟住安朝的力度又緊了幾分,就在剛才的晚會上,她認為自己已經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