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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俊沒有為自己辯白,現在不是辯論孰是孰非的時候,他在她面頰上輕輕吻了一下,柔聲說:「我們走吧。」
經過白大爺鋪子時,看見那老兩口也在收拾東西,背影蒼涼。
羅俊走到白大爺跟前,遞給他一沓鈔票,「大爺,別收拾了,拿著這個,趕緊離開這兒,找個安全的地方住吧。」
白大爺吃驚地望了眼那厚實的一疊錢,足夠他老兩口下半輩子的開銷了,他用力擋開,堅決地說:「不行,龍先生,這錢我們不能要。」
海棠也頗意外,心頭那鬱結的冰塊頓時融化了大半,感激地瞟了羅俊一眼,走上去勸白大爺:「您還是收下吧,那些東西也都別要了,您跟大娘得馬上走,這裡終非久留之地啊!」
白大爺哪裡肯依,還在竭力推遲,「可這,我們真的不能要啊!」
白大娘默不作聲地站在白大爺身後,盯著那沓子錢,眼神閃爍。
海棠急得跺起腳來,「難道您還想受王三兒欺負不成!」
「我們得走了。」羅俊沒時間跟他們磨蹭,不由分說把錢塞到白大爺手裡,「您收好,保重。」
他轉身拉著海棠就大踏步地走開去。
白大爺還待追上去,被白大娘一把拽住了,他看看錢,又看看白大娘那張蒼老的臉,無奈地嘆了口氣,妥協了。
「龍先生好人哪!」老兩口朝著羅俊他們離去的方向感激地喃喃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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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顛簸在彷彿永無止盡的路上,海棠偎依在羅俊懷裡,一動也不想動,眼睜睜地看著天一點點地灰暗下來。
她沒有問羅俊,他們下一站的落腳點在哪兒,於她而言,哪裡都一樣——一樣的陌生,一樣的冷漠,所幸她身邊還有羅俊,他是她現在唯一的倚靠了。
昏昏欲睡之際,她聽見頭頂上方傳來羅俊的一聲輕喚,「海棠。」
海棠困得睜不開眼睛,用極低的聲音答應一下,也不知道羅俊有沒有聽見,或許,他也根本沒期待她回應,繼續輕聲低喃:「對不起。」
海棠被睡意侵襲的腦子怎麼也無法正常運轉,她很想問問羅俊,他的這句「對不起」究竟是什麼意思。
只是她太累了,羅俊輕柔的撫摩著她的頭髮與後背,恍如彈奏催眠曲一般,令她動彈不得,在綿延的睏倦中越陷越深。
在最後一絲清醒徹底吞噬之前,海棠聽見羅俊在自己耳邊緩慢地訴說,「我會給你一個安定的生活……海棠,我一定會……」
朦朧中,海棠感受到自己的手被羅俊的手掌包裹了起來,他握得很用力,然而,不知為何,他的掌心毫無溫度,涼涼的。
海棠是被羅俊喚醒的,睜開惺鬆的睡眼,才發現火車正在徐徐進站。
天已大亮,是個晴朗的好日子,陽光乍入眼簾,晃得她一時心神恍惚。
下車,出站,滿止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大小不一的廣告牌。
「到a市了,」羅俊提著行李在她身後,「我們先找地方住下來。」
a市是南部的一個中型港口城市,臨海,人口眾多,商業繁華,羅俊帶著海棠在西城區找了間平常的旅館暫時歇下,這一路奔波又耗費了海棠不少的精力和體力,肩部的槍傷又隱隱作痛起來,她臉上的潮紅令羅俊擔心。
「很累?」言語間他的手已經探向海棠的額頭,幸而未發燒。
「嗯。」一夜沒睡好,她精神不濟,乏累纏身。
「那你躺著休息一會兒,我出去買點吃的。」
臨走前,羅俊又給她燒好了一壺水,倒了一杯放在她床邊的櫃子上,「記得多喝點水,我很快就回來。」
房間裡隨即空寂無聲。
海棠很倦,一時又睡不著,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