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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珊兒拼命搖頭,「我怕我會失去你。」
她口氣裡有如此深切且決然的哀切,令羅俊心頭一震,一股不祥的預感從腳底油然升起。
可是他心意已決,凡事都得有個了斷,也許,他虛度了這麼多年,等得無非就是這麼一天。
他卻不得不違心地勸慰珊兒,「我不會有事,我向你保證,一定平平安安的回來。」
珊兒卻絲毫沒有收勢的跡象,像個胡攪蠻纏的小孩子似的哭的直噎氣,彷彿他已經不在人世似的,羅俊開始不悅,慢慢將她纏住自己的手臂拽開,站起身來,往門外走。
「羅俊!」珊兒在他身後大叫。
他停住腳步,回首望她。
「我跟你一起去。」她抹著眼淚說。
羅俊皺眉。
珊兒見狀又委屈地哭起來,「我跟你,跟你一起去……機場。」
羅俊這才朝她笑了笑。
機場的包間裡,珊兒再度淚水漣漣地摟住羅俊,一旁的保鏢紛紛低頭避嫌。
「我,我等你回來。」珊兒哭的氣喘吁吁,可是她很清楚羅俊的脾氣,決定了的事就再難有迴旋的餘地。
「我會的。」羅俊拍拍她的臉,心裡未嘗沒有感動,因而也更有些心煩意亂。
「等我回來,我們就移民去加拿大,好不好?」珊兒眼裡滿是祈求的神色,「你答應過我的。」
「好。」羅俊無奈地點頭,「乖乖在家等我。」
他用力把珊兒從自己身上扯下來,向著站在一旁,神情尷尬的曾餘慶和程英道:「公司的事,就辛苦你們了。」
曾餘慶顯然還沒從上回的教訓中解脫出來,表情惶恐,「您放心,老闆。」
程英則眼含憂慮地點點頭。
羅俊又看了眼默默垂淚的珊兒,對程英低語了一句,「照顧好大嫂。」
程英飛快地瞥了珊兒一眼,頭點得越加用力。
過了安檢,羅俊扭頭,看見珊兒還站在原地痴痴地盯著自己,她眼裡,有著某種令他費解的含義。
「老闆,時候不早了。」小齊委婉地提醒他。
羅俊轉身,大踏步朝通道走去。
五年了,他終於再度走出泰國。
3-1
門開處,獄警領著枯瘦如柴的池清走了進來。
「坐吧。」獄警指了指單斌對面的椅子吩咐池清,她依言坐下,垂著頭,空洞無物的目光凝聚在桌面上。
單斌仔細審視著她,蒼白的面龐一絲血色都沒有,整個人乾瘦得如一頁紙,一陣風就能吹跑,如今的她,就像一株急劇枯萎的花。
「你……」單斌乾咳了兩聲,那句「還好嗎?」終於沒能說得出口,「聽說你幾乎不吃東西?」
他溫和的語氣絲毫沒能撼動池清眼裡的嚴寒。
已經八天了,果果了無音訊,池清在灼人的煎熬裡度過漫長的一天又一天。
每當暮色降臨,她分明看到光明也隨之遠去,在無數次的希望與失望的交替輪換轉中,她終於絕望地想到,也許果果已經不在了。
唯一的塵世牽絆沒有了,心如死灰的她對這個世界還有什麼留戀?
「這怎麼行呢?」單斌繼續何言相勸,「不管怎麼樣,你得撐下去,我們一定會把果果給你帶回來。」
池清的眼珠子動了動,有了些許活氣。
「果果,還沒有訊息嗎?」她乾澀地問,喉嚨的水分好像被完全蒸發掉了。
單斌沉重地搖了搖頭。
池清閉眼,身子微微晃動,絕望再一次浸潤了她整個身心。
「池清,關於羅俊,我們還是有些疑問,希望你能幫忙解答,這樣,也許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