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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陽光灑在面板上,微燙。兩人沿著商業街凸出的簷廊往前走,這裡靠近園區,平時就少有人閒逛,更別說是大中午了。
「你……還好嗎?」許暉先開口。
杜悅當然可以用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來回答他「不錯,謝謝關心!「諸如此類的,可是面對著他,她卻說不出來。
「不好。」簡單直白的兩個字』卻道盡個中的曲直與心酸。
許暉沉默了,他已經從別處輾轉得到一些關於她的訊息,他一直在考慮找個什麼樣的由頭跟她見個面,沒想到今天會在餐廳和她巧遇。
看著杜悅低垂的腦袋以及後脖頸那一片雪白的肌膚,許暉的憐惜之意油然而生。
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想了想,說出來的話卻是平淡無奇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告訴我。」
杜悅沒有接他的話茬,忽然抬起頭來,直愣愣地盯著他:「你當初離開世銘, 是因為早知道它會有這麼一天,對嗎? 」
許暉本也可以隨便找個理由來搪塞她,但他沒有,他保持著沉默,用沉默來告訴她,事實的確如此。
在重逢的這一刻,他們都選擇了用最坦誠的方式來面對彼此。
杜悅感到一陣涼意從腳底升起,原來戴高陽的那些話都是真的,眼前的這 個人果然涼薄。
「杜悅,其實那天在夜焰,我是想告訴你的,我……甚至想過要帶你離開,但是……」他艱難地說下去,「我很抱歉,在那之後你一定吃了不少苦。」
「這不是你的錯。」杜悅勉強笑了笑,表情十分僵硬,「我過得好或者不好,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欠我的。」
但是,她忽然惶恐地發現自己的喉嚨在逐漸哽咽,眼眶處—波波的熱意洶湧而起。
她這是怎麼了?那麼多難關都闖過來了,為什麼要在他面前流露委屈?為什麼要在他面前哭?
她狠狠地把眼淚逼回去!
許暉停下腳步,攔在她面前,細細審視她帶著點倔強的表情,他伸出手,緊緊握住了她的,一字—句道:「不,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袖手旁觀,戴高陽就不會有機會欺負你;如果當時我能拉你一把,你後來也不會走得這麼辛苦,杜悅……對不起。」
杜悅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地噴湧而出,長久壓抑在內心的委屈好像找到了一個充分合理的途徑,爭先恐後地釋放了出來。
淚水很快模糊了她的視線,她覺得自己真沒出息,現在的她不是挺好的嗎?就算從前受了些婁屈,可那些都過去了呀!完全沒有重拾悲憤的道理。
她想不明白,真想不明白!
朦朧中,她感覺到有隻手撫上她的面頰,細心地為她拭去彷彿沒有止盡的淚水。
他的手掌溫暖有力,像有某種不容拒絕的魔力,要將她拽入軟綿綿的溫柔之中。
「杜悅……」他的嘆息宛如最深沉的呢喃,她覺得自己幾乎要沉論了……
不!
她突然驚醒過來她不該忘了他是誰。
他不應該是這樣深情的人,他有多現實,她不是沒領教過,她好不容易擺脫掉他了,不能就這樣稀里糊塗地再次撞入他的網中。
戴髙陽幸災樂禍的警告在她耳旁迴旋:「你不會指望他真的娶你吧?可惜,他現在人都不見了!」
跟許暉結婚,這樣的念頭她根本就不曾有過,那麼,一旦她跟了他,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不是顯而易見了嗎?
已經有太多慘痛的例子擺在杜悅的面前,她不想去步那些女孩的後塵。不想在享受完了最初的甜蜜後去苦苦求他,挽留他,更不想過了幾年後帶著一身傷痕離開。
不!那絕不是她要的生活。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