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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丫頭,好不知羞恥。」黛玉羞惱極了,點了點探春,道:「那你的貴婿呢?如今也快見了蹤影了吧!」
惜春和寶釵都笑,看著探春和黛玉你一言我一語的,互不相讓。
一時凝滯的氣氛也和緩了起來,由儀坐在一旁慢慢飲著茶水,眉眼溫柔。
這年賈蘭十三歲,秋闈下場,名列紅榜第十三,是為舉人。
但是雖在準備迎春的婚事,賈府卻也為他好生慶祝了一番,只是由儀看他的意思,是要潛心讀書,想要下一回一舉衝過會試和殿試呢。
不過由儀也不與他理論這個,左右賈蘭的學問是過得去的,三年之後殿試,若努力些,二甲有名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時候謀個外放的空缺,日後平步青雲並非不能之事。
何況如今不難看出他已投了太子,太子身為皇后嫡子,東宮儲君,板上釘釘的下一任皇帝。
作為東宮班底,日後若要外放,不難有個實差。
畢竟如今聖人的身體已不是太好,但二皇子卻小了太子十多歲,如今還是個三四歲的小娃娃呢!
太子身後又是山東莊氏和滿朝清流,任誰都能看出這天下日後到底是誰做主。
三朝回門之日,是迎春獨自回來的。
由儀和王熙鳳、探春惜春與黛玉寶釵早在榮慶堂院門等候,見迎春乘著的小轎停下便看了過去。迎春如今已盤了婦人髮髻,身上是朱紅的立領長襖,下搭櫻草色的綾裙,身上披著一頂大紅羽緞的斗篷,戴著個黃澄澄的金項圈兒,簪著赤金鳳尾瑪瑙流蘇,妝容精緻,眉眼仍舊溫柔,姿態婉約。
她身邊侍候的司棋梳著婦人髮髻,原來迎春成婚後一日便是她和潘又安的婚期,如今已能被人稱一聲:「潘又安家的」了。
迎春見她們在這等著便笑了,一面見禮,一面道:「風口上,怎麼都在這兒等著,也不差兩步路的時間見面。」
「是我們想你。」探春上去挽著迎春的手,道:「今兒大嫂子難得早早過來,就為了見你呢!」
迎春溫柔一笑,與眾人邊說小邊往裡走。
此時正房裡賈母、王夫人、邢夫人、尤夫人都在,見眾人簇擁著迎春進來,賈母忙起身,見迎春打扮的光彩照人就紅了眼圈兒,拉著她哭道:「我的迎丫頭,自小哪裡讓你離了我的身邊兒過。」
迎春靠著賈母也有些紅了眼睛,眾人哭過一回,又問她在孫家如何。
迎春只抿著唇不說話,半晌才在賈母的催促下笑著道:「我只過自己的日子,不管他就是。我不做事兒,他們也難為不到我。」
賈母聽了就知道她在孫府的日子不好過,想到那孫家還有從前太太留下的兩個哥兒一個姐兒,當即拉著迎春哭著罵賈赦:「我家千百個寶貝長大的姑娘,你就給人做了填房了!如今受了人家這個氣,可該怎樣啊!」
王熙鳳上前安慰,由儀拉著迎春,聽她一一道:「姑爺……左右我們也是分房的,他不常見我,我也輕易不理他,也算相安無事。」
由儀敏銳地發覺王熙鳳碰了迎春胳膊後迎春短暫地抽氣聲,於是擰眉拉起迎春的手,將袖子往上一挽,果然見到了大塊的青紫。
一見到這個,賈母愣了一下,忽然將柺杖重重往地下砸了一下,怒問道:「迎丫頭,他打你了?」
迎春剎那間淚眼婆娑,抿著唇點了點頭,不做聲。
由儀見她如此,反而心中略感欣慰。
終歸這丫頭知道怎麼才能有效的訴苦並且引起他人的憐惜。
經此一遭,賈母從前的三分疼愛便可轉化為七分的憐惜,縱然對迎春的感情不深,也能達到一種對迎春有利的境況。
一旁的邢夫人見了心中略驚了驚,到底對這個庶女的感情極為平常,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