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一路上老闆都在試探著與他們閒談,閒談的主旨顯而易見,為了確認他們是否真的是外鄉人,以及社會關係背景復不複雜。
仗著大家的臉長得都比較顯嫩,他們大言不慚,謊稱自己是受多年救濟堅持讀書,如今在勤工儉學的孤兒大學生,這次是來採風的。
潛臺詞是:有什麼壞心思請隨便搞,千萬別有後顧之憂。
不難看出,在得到確切的答案之後,老闆的心情變得更好了。
那座院子坐落於很偏僻的位置,開車七拐八拐才到,途中經過了很多破舊的磚瓦矮房,還有兩排延伸挺遠的槐樹群。
槐樹聚陰攏陰,最容易招致不乾淨的東西,這裡種了這麼多,能有好事才怪了。
老闆告訴三人:「兩位先生住在東邊客房,這位小姐住在西邊客房。」
「為什麼?」齊雲肆嚴肅溝通,「我們不應該住在一起嗎?」
「我們這裡有習俗,未婚男女不能住在一起。」
「但我和這位小姐是戀人,遲早要結婚的。」
話音未落,姜玄月已經毫不客氣把他腦袋按了下去。
她對老闆說:「就按你的安排。」
……
齊雲肆能拗得過姜玄月嗎?當然不能。
所以儘管不情不願,他最後依然眼睜睜看著她獨自前往西邊客房,自己則被趙星海無情拽離原地。
「你現在特別像那種拆散有情人的混帳和尚你知道嗎?」
「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趙星海一天到晚被他整得無語,「就算我不拉你,你難道就不會被姜從房間裡踹出來了?」
「她不會,她那人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對我可心軟了。」
客房面積不大,只有幾件最簡單的傢俱,桌椅都掉了漆;天花板的頂燈還壞了,只有床頭牆壁上一盞光芒微弱的燈,勉強能照亮四周。
窗簾似乎是剛剛洗過的,邊緣微濕,趙星海順手把沒關好的窗戶也給鎖緊了。
他就勢往硬床板上一躺,打著哈欠問。
「那你給我講講,到底怎麼不一樣?我看她對所有人都一個樣,包括對你和凌旭也沒區別。」
「她對凌旭和對我能一樣嗎?」齊雲肆和他並排躺下,很悠閒地將雙臂枕在腦後,「她揍過凌旭多少次?她可一次也沒揍過我。」
「難道不是因為她不想跟智障一般見識?」
「胡扯,是因為她外表強勢,內心也有柔軟的一面,她把那柔軟的一面唯獨留給了我。」
趙星海嘆氣:「你太能自我攻略了,我服了——但我要特別糾正一點,她那是強勢嗎?她那明明是殘暴。」
「夠了,我不允許你在背後詆毀月月。」
「我是實話實說。」
……
而此時此刻,被評價殘暴的姜玄月,正獨自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她一直躺到了後半夜,看起來像是睡熟了。
睡熟的她眉眼安靜溫柔,童話裡的睡美人不過如此,充滿了楚楚可憐的柔弱感。
……可惜有人把這種柔弱感當真了。
外面風聲漸緊,床頭那盞昏黃的小燈突然滅掉,不多時,窗戶玻璃被「扣扣」輕敲了兩下。
她睜開了眼睛。
透過窗簾沒完全拉好的縫隙,她看見了一張臉。
一張黑麵獠牙的猙獰的臉。
那張臉和之前街道兩旁掛著的燈籠上的鬼臉一模一樣,正緊緊貼著窗玻璃,血紅粘膩的眼珠,還在空洞的眼眶裡轉來滾去。
鬼臉正直勾勾盯著她看。
與此同時,她聽見了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音。
客房的門無法反鎖,有鑰匙的人可以隨時潛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