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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沙發很長也很寬,即使是崔湛南這樣一個一米八幾的健碩男人躺在上面空間也足夠寬敞。於是他緊靠著沙發的裡面,身體微微蜷縮,迷迷糊糊的便又睡著了。
後來外賣到的時候他也只是在電話裡讓外賣員將吃的放在門外,說自己一會兒去取。然而結束通話電話後他又慢慢閉上了眼,也忘了去取吃的。
可以說這一整天崔湛南都這麼渾渾噩噩的。他覺得自己難受得快死了。他好像一會兒在冰水裡,一會兒又像是架在火上烤。他覺得頭暈噁心,就連鼻息間撥出來的氣體都是熱的。
他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他能感受到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外面的天似是一點點又黑了下來……
「嘀嘀——」是電子門鎖被開啟的聲音。
崔湛南撐起沉重的眼皮,想要看看是誰來了。然而還不等他的腦袋抬起來,便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男孩兒溫潤平和的好聽聲音,男孩兒的語氣似是有些意外和焦急:
「南哥,你怎麼了?」
傅星霖?
崔湛南睜不開眼,殘留的一絲意識還能辨清來人的聲音。
他怎麼會來?
然而還不等崔湛南睜開眼看看,最後一絲意識便也墮入黑暗。就好像在傅星霖到來的這一刻他終於可以將全身心放下,不需要再一個人堅持了。
眼見著崔湛南潮紅著一張臉重新又倒回了沙發,傅星霖臉色一變,忙上前扶住了他。
這一場大病,差點兒要了崔湛南半條命。昏迷期間他也一直沒有安生下來,不停地在做夢,夢裡紛紛雜雜的各種場景糅雜在一起,擠得他腦袋都快要炸了。
夢裡有舒見林,有劉政,有爸媽,還有傅星霖。即使夢的物件不同,但在不同夢境中他的心情與感受都是相同的。
壓抑、難過、鬱悶……
那種感覺就好像胸口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樣,讓他喘不過來氣,像是要死過去了一樣。
夢裡的場景明明離他很近,可當他伸手觸碰的時候又發現其實很遠。此刻他的感覺就像是身處乾旱炎熱的沙漠之中,他口乾舌燥、頭暈目眩……
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會脫水死去。可就在這時,他的口中忽然多了一絲甘甜與清涼。
是水。
他激動雀躍,順著水源大口大口地喝。
傅星霖左手撐在崔湛南頸後將他的上半身半抱起來,右手拿著裝滿溫水的水杯湊在男人乾燥的唇邊餵著他一口一口地喝著水。
方才尚在昏迷中的崔湛南似是夢魘了一般一直嘟囔著「水……水……」,於是傅星霖便給他準備了水。他看著眼前仍在昏睡狀態卻依靠本能大口喝水的崔湛南,不自覺嘆息了一聲。
崔湛南一口氣將一杯子的水喝了大半,似是終於滿足了才慢慢停下動作。因為他是意識不清的狀態,所以便有水從嘴角滑下,淌過了半裸的胸膛,埋進了柔軟舒適的棉質睡衣裡,悄無聲息。
傅星霖不自覺看了一眼,然後便紅著臉又侷促地收回了目光。
見崔湛南不再喝了,他便又動作小心地給他放回床上,幫他把被子蓋好便起身將杯子放到了一邊。
剛進屋的時候看見病得不省人事的崔湛南的時候傅星霖嚇了一跳。他不知道崔湛南這麼大個男人是怎麼做到的能放任自己病成這樣還不去醫院看醫生,他甚至都不知道要是今天他不來崔湛南能不能就這麼病死過去。
傅星霖自立能力很強,這幾年隻身在外讀書偶爾也會生病,他也都是自己照料自己。所以照顧病中的崔湛南他倒也遊刃有餘。
他又是給餵藥又是給物理降溫,好一陣才讓崔湛南滾燙的身體稍微降下溫來。他坐在床沿邊探手用手背碰了碰男人光潔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