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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與大金的議和失敗了,兵部尚書陳新甲因私下裡與大金聯絡,洩露議和秘密,已經被處死。」崇禎帝依然笑得雲淡風輕,可眼底看著梁九玉多了幾分探究。
梁九玉聽樂平罵得多了,也知道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們,拿著民族大義說事兒,個個唾沫星子橫飛在行,一說起打仗行軍和當前局勢來,卻只知道顧左右而言他,從每個有用的定論。
可她不明白崇禎帝為何要跟她說這個。
「陛下可以派其他人再去議和,只要大明心誠,大金的戰士也是爹生娘養的,不會憑的願意丟了性命不是?」梁九玉喝下一杯酒,心口熱乎乎的,本不該自己說的話便脫口而出。
崇禎帝笑了笑,讓人扶著已經喝多了的樂平去旁邊暖閣裡休息,樂平流著淚被宮人攙扶著離開,梁九玉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
這會子已經接近傍晚了,隨著天邊晚霞落幕,宮燈淺淺點起,襯得這初秋的夜晚多了幾分浪漫,而偌大的花園裡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梁九玉看著崇禎帝帶著淡笑喝酒,怎麼都覺得不太對勁。
「陛下……」
「九玉,你來京城已經三載有餘了吧?」崇禎帝打斷了梁九玉的話,笑著問道。
梁九玉心下有些發沉:「是,我是崇禎五年來的,一晃認識陛下也這麼久了。」
「呵呵……為什麼在京城待這麼久呢?沒想過回盛京嗎?」崇禎帝抬頭看著梁九玉問道,眼神中沒有質問和殺意,只有些許好奇。
梁九玉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她恍惚之間想起,前些日子魏忠賢曾經看著她,說了句似是而非的話——
「無事就不要進宮了,若是可以,早些嫁人也不是不好,周卓那邊,雜家還是能做得了主的。」
多爾袞雖然回京,可沒過多久便又去了河北,如今在京中的是周卓本人,她就是敢嫁,周卓也不敢娶,所以她沒應,魏忠賢也不過是嘆了口氣,到底沒多說什麼。
今日瞧樂平的樣子,明顯是早就進宮了的,她確實突然被召喚進了宮裡,如今再聽崇禎帝的話,她隱約有了幾分明悟。
「陛下相信,魂魄有靈的事兒嗎?」梁九玉沒回答崇禎帝的話,突然問道。
崇禎帝挑眉,笑容淺了幾分:「我沒想殺你,今日咱們就只當做是好友夜話便是,不必扯些精怪陸離的事兒出來。」
「我曾經入過北鎮撫司的大牢,這陛下是知道的吧?」梁九玉沒理會他的冷淡,低著頭幹了杯酒,替自己滿上,「那時候我被直接推到牆上,碰得頭破血流,暈了許久,半夜裡再醒過來,我就不確定自己是誰了。」
崇禎帝眉頭隱隱蹙了下,若有所思地看著梁九玉,隨即看著她碰過來的酒杯,遲疑了下,到底跟她幹了杯中酒。
梁九玉又給兩個人滿上,隨即一隻腳踏上了石凳,那姿勢,像極了他們初次在蒔花館時那痞氣的樣子。
「我不知道陛下覺得我是誰,可不管如何,我在大金生活了十四年,不該知道京城那麼多玩意兒。奇就奇在,我初入京城,便瞧著處處親切,連口音都是熟悉的聲口,那些未曾見過的小吃,還沒吃我就知道大概是什麼味道。」
梁九玉見崇禎帝喝酒的動作越發緩慢,心裡稍稍鬆緩了一點:「在京城待得越久,我便越來越迷茫,我不知道我到底該是誰,只是心底有個聲音告訴我,我是梁九玉,這裡才是我的根,所以我沒想過要走。」
「你的根不該在草原上嗎?」崇禎帝看著亭子外頭的花兒,彷彿呢喃般道。
梁九玉輕笑出聲,她是很怕死的,到現在也很怕死。
可崇禎帝不知道怎麼,應該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她這會兒卻完全沒有害怕的感覺。
「您難道沒有注意過,我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