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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才智出眾,心思又細膩,在曹氏女輩裡算得上是出類拔萃,朕對夫人,也是敬佩有加。」宋寒之嘴角尚帶著笑意,語氣卻極為涼薄。
丞相聽到二人的對話,也帶著女兒走上前來。
「賤內不知禮數,讓皇上見笑了。」丞相冷冷瞥了曹楚雲一眼,拱手對宋寒之道。
他向來對曹楚雲沒什麼好臉色,一直看不慣她養尊處優、頤指氣使的做派。
宋寒之捏了捏手上的玉扳指,心道今天一定要將某事做個了斷。
「岳父大人愛女心切,可知雪蠶後腦處一直有一道舊傷疤?」他目光沉了沉,開口道。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臉色都變了變。
丞相聽罷,扭頭看了眼女兒後腦烏髮茂密處,語氣憐惜:「老臣知道,十年前老臣因公事去了趟隴南,雪蠶也正是在那段時間受的傷,聽說是玩鬧時不小心磕到了桌腳,這才落下了傷疤。」
宋寒之聽後嗤笑一聲,走到心上人身邊握住她有些顫抖的小手,問:「不知岳父大人是聽誰說的?」
「下人們都是如此陳說的」,丞相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皇上怎麼突然提起了這事?」
宋寒之仔細替眼前人擦拭著掌心裡的薄汗,眼前浮現的都是先前她因後腦疼痛而痛苦難耐的模樣,心疼不已,語氣愈發冰冷:「因為朕也意外發現了那道舊傷疤,但和岳父大人瞭解到的真相不同。」
丞相這下更是滿腹狐疑,沒有留意到此刻他身旁的婦人臉色極差。
「岳父大人應當知道,雪蠶自打那時起便記不清舊事,也經常頭痛欲裂」,宋寒之尚在隱忍心中怒火,「事出有因,全拜這處舊傷所賜。」
「還請皇上明示。」丞相越聽越覺得事情不對,從前他問過這事,下人們的回答都如出一轍,他也問過女兒,女兒卻說記不清了,他當時沒有往深處想,今日聽宋寒之這麼一問,他才覺得這事或許真是另有隱情。
宋寒之從懷中掏出一紙信箋遞給了他,冷冷道:「十年前貴府女眷曾一同乘船出海遊玩,中途下了一場大雨,也就是在那場大雨裡,雪蠶被人推下了船,頭部撞到了礁石,這才留下了那道傷疤。」
「什麼?」丞相聽後極為震驚,慌忙開啟了那封信箋。
這封信是先前沈英交給宋寒之的其中一封,上面有當時救下姜雪蠶的那名漁夫的口供,說當初是大夫人給了他許多銀子,不許他將三小姐落海這事說出去。
他這麼多年也不明白,為這麼一件小事給他那麼多銀子,他覺得挺奇怪的。
除了這些,裡頭還夾著一張船隻草圖,是完全按照當時那船隻的構造所畫,其中拐角欄杆交接處比尋常船隻少了一隻扶手。
最重要的,這船來自於曹氏造船廠,宋寒之特地派人尋了當初造船的領頭人,他只說大小姐將草圖交給了他,說是讓他完全按照草圖來造船,其它的一概不許問。
而他口中的大小姐毫無疑問便是如今好模好樣站在這兒、穿金戴銀的大夫人曹楚雲。
「今日不便,那兩位證人朕沒有帶過來,岳父大人若是想見,朕可派人帶這二人過來。」宋寒之補充道。
丞相盯著那信上的文字反反覆覆看了許久,雙手從方才開始便一直在顫抖,良久,他才長呼一口濁氣,眨了眨乾澀的眼睛,一步一步走到女兒身邊,想要摸摸她的頭,手伸到一半卻又放下,眼角漸漸濕潤。
「我沒事的,爹爹,夫君請了林大夫為我醫治,現在一點都不疼了。」
姜雪蠶今日也沒想到夫君會向爹爹提起這事,原本她只是向夫君講過那個夢境,沒想到夫君真的將這事放在了心上,還替她找出了真相。
她如今尚不能記起那事的全貌,只在夢境中記起那人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