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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錢靈拍了拍胸口,對盧靖朝嫣然一笑,皎白的小臉上露出淺淺的梨渦。男孩頓時心跳漏了半拍,臉上如傍晚的火燒雲般灼熱起來。
這一切正好被一旁愁眉不展的蘇參謀盡收眼底。
等大部隊休整好了,到達附近兵站已經是深夜。沒了趙處和李團作陪的蘇參謀百無聊賴的和作陪的營長搭著話,一邊睏倦的打著哈欠。偏偏這位營長是個開朗健談又熱情好客的內蒙人,不但拉著蘇參謀天南地北的聊,還拿出老家帶來的馬奶酒招待大家。
雖然還擔心著送去醫院的魯淑儀,但沒了李團關懷備至的「看守」,錢靈覺得渾身上下都鬆快了不少。經過這一路的旅途勞頓,她已經徹底適應了西北飲食,硬硬的麵餅配著熱茶,不但不再像當初那般難以下嚥,細細咀嚼還能嘗出糧食的甘甜來。
盧靖朝看著默默吃飯的錢靈,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幾個月前他們在火車上相遇,對面分吃水果,談天說地的女生是何等的天真和歡暢,而面前的年輕女兵容貌雖然依舊嬌艷,眼神卻變得隱忍堅韌起來,不再像當初如恣意閃光。
錢靈慢條斯理的吃完了飯,獨自回到房間裡邊哼唱著歌曲邊壓腿。她彷彿不知不覺中被李團影響,也覺得文藝工作者的天賦固然重要,但只有「拳不離手、曲不離口」才能對的起觀眾。想起上輩子的十六歲,作為練習生還曾絞盡腦汁為偷懶一會兒而沾沾自喜,她就恨不得穿越回當年,痛罵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自己一頓。如今她沒了優渥的生活條件、隨叫隨到的貼身助理和打理包辦一切的經紀公司,反倒愈發刻苦起來。
營房的另一頭,盧靖朝拿毛巾沾著水把身子仔細擦過一遍,終於不再像白天那樣覺得汗津津黏糊糊的。失去了白日裡的日光普照,夜幕下戈壁灘四處黑颼又陰冷,風聲如野鬼啼哭般鑽入耳膜。不知今晚李團不在,獨守空房的錢靈同志會不會害怕?盧靖朝隨即套上外衣,塗了點隨身帶的清涼油,拿著剛寫了一半的劇本敲響了錢靈的房門。
陶醉在藝術世界的錢同志被敲門聲驚擾,只能納悶的開啟門。眼前的少年眉清目秀,一雙微挑的桃花眼淺笑盈盈,彷彿要看到人心裡去。他自來熟的走進房間,隨手拉過把椅子坐了下來,修長的雙腿放鬆灑脫的交疊著。
「你繼續。」盧靖朝察覺到錢靈的不自在,裝作翻書的樣子漫不經心道。
「你怎麼來了?」少年身上清新的薄荷味鑽入鼻孔,錢靈情不自禁深吸了幾口。
「月黑風高,怕你心驚膽寒。」盧靖朝頭也不抬道。
「咱們都是軍人,是革命者,是有信仰的無神論者。」看著盧靖朝大言不慚的模樣,錢靈忍不住學著趙處的口吻上綱上線起來。盧靖朝察覺到錢靈的不對勁兒,隨手抄起床頭櫃上的原子筆,坐的筆直彷彿是在全軍大會上聆聽領導講話。
錢靈忍不住一下子破了功,捂嘴偷笑起來。
「對于思想政治教育,你肯定沒我經驗豐富,無論是教育人還是被教育。」盧靖朝仰著頭看向天花板,「不然也不會一進來就調到趙處身邊,還給你們上所謂的軍事理論課。」
「我相信。」錢靈雖然對不請自來的少年有些意外,仍手忙腳亂的燒水泡了茶遞給他,「第一次上理論課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你和別人不一樣,之前在學校當了很多年的學生幹部吧。」
盧靖朝不由自主抬了抬眉毛,「你怎麼知道的?我寫文章、做航模,日久天長跟老師們熟了,也就順勢讓我幫著打理一些學生會的事務。」
錢靈腹誹,沒想到這小子之前還是個自帶流量的校園明星。她雙手抱著杯子,笑嘻嘻的與盧靖朝對視,直到對方終於熬不住撇開了目光。
「我掐指算來的。」錢靈逗趣到。
「剛才還在說信仰無神論,現在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