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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說什麼?想吃東西了是好事啊。」盧靖朝拿著兩個鐵皮飯盒和一網兜熱氣騰騰的饅頭走了過來。「我打了些羊肉湯,還有煮軟的麵條,是好消化的。」又從櫃子裡找出個小碗沖乾淨了就操起筷子開始舀鐵盒裡的麵條。
「你少弄點,我吃不進。」錢靈按住盧靖朝的手道。
「沒多少東西,都是些湯水。」盧靖朝放下筷子,憐愛的回握住錢靈水蔥似的手指,「你乖乖吃完,待會兒有獎勵的。」
周航瞧見盧靖朝好不容易展露處的鐵漢柔情,抬槓道:「哎,光聽你的口氣感覺小錢同志才不到十歲,應該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你少說兩句。」錢靈回頭瞪了周航一眼,「有體力等著待會兒上臺,全武威的將士們都拭目以待了很久呢。」
「還有蘇參謀,我剛才借送飯的機會去他那兒逛了一圈,聊了些我父親當年的事。」盧靖朝俊秀的臉上笑得波瀾不驚,「放心吧,好好表現出你的水平,會讓觀眾驚艷的。我這邊也同時起草個新聞稿,標題就叫《輕傷不下火線》。」
盧靖朝的溫存讓錢靈只覺得臉上火燙燙的,「千萬別,咱們還是低調點,這次鬧這麼大一出,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在盧靖朝的注視下,錢靈勉強把一小碗加了胡椒的麵湯吃完了。盧靖朝果然不食言,掏出幾粒花花綠綠的話梅糖放在她手上,還不忘拋了兩顆給周航。周航看這小子收拾著空碗越發得意起來,生怕他再影響錢靈的狀態,冷著臉拿出前輩的款兒動手把他趕出了房間。
很快午休號角就吹響了,錢靈換上一身天藍色的簇新衣褲,又把頭髮梳成兩個黑亮的麻花辮子垂在胸前,辮稍還用粉色絲帶打了兩個蝴蝶結。
候場時,李團不放心錢靈的狀態,拿出自己的軍大衣給她披上,又讓人倒了熱水來暖手。杜旅長興致勃勃的進行了開場講話,錢靈脫了大衣,強打精神露出招牌式的微笑,又對李團颯爽的敬了個軍禮。
第一場報幕還算順利,周航承擔了絕大多數的說辭,錢靈只需要微笑著在一旁見縫插針的敲邊鼓。例行的合唱節目文工團老帶新表演了很多年,李團坐在後臺閉著眼睛輕車熟路耳朵打著牌子,錢靈默默的找了個靠牆的凳子坐下,覺得有些頭重腳輕。待會的報幕是周航一個人來,她可以稍微喘口氣,但待會的獨唱則是個大工程,臺下所有的目光都將集中在她身上。萬一眾目睽睽之下發揮的不好,錢靈不敢細想下去。
沒想到上輩子最眷戀的舞臺如今竟成了一柄鋒利十足的雙刃劍,在戰士們淳樸渴望的目光中,錢靈實在不忍心讓大家敗興而歸。眼見第二次報幕已經結束,場上響起了輕快的音樂,閉著眼睛都能浮現出湯夏靈巧窈窕的身段輕盈如蝴蝶般翩翩起舞。她雖不欲與這位鋒芒畢露的前輩一爭高下,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錢靈的呼吸愈發急促起來。她含了粒盧靖朝給的薄荷糖在嘴裡,用力咬碎,強令自己打起精神來。一曲紅色娘子軍舞蹈選段很快結束,錢靈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李團面前鄭重的點了點頭。
周航剛走下舞臺,對上錢靈蒼白的臉頰,猛地一拍腦袋:「抱歉,我忘記了跟臺下互動。怎麼辦?」
「我來。」錢靈朱唇輕啟,接過話筒走了出去。
周航坐在李團身邊,只聽得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團長頹然的靠在椅子上,「小錢今天狀態十分不好,不過待會無論反響如何,都別埋怨她,畢竟已經盡力了。」
不等他接話,熟悉的旋律在前臺響起,令人意外的是,錢靈並沒有照例開始哼唱,而是字正腔圓道:「很榮幸今天能來武威軍營演出,我想請杜旅長和北京軍區的蘇參謀上臺一起唱,同志們覺得如何?」
小小的營房頓時沸騰了,鼓掌叫好聲差點把房頂掀翻。杜旅長連忙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