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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崔慕禮眸光微動,輕勾唇畔,「我相信表妹。」
一錘定音,就此揭過。
謝渺送崔慕禮離開,肅臉轉身,示意拂綠與攬霞跟回書房。
拂綠關好門,攬霞迫不及待地出言詢問:「小姐,您方才為什麼不讓奴婢說話?」
「拂綠,待會將這杯子扔掉。」謝渺將案上那盞礙眼的冷茶推遠,「你想說什麼?」
攬霞耿直道:「咱們明明在破廟裡見過那人,他身上還有血,正符合二公子口中的『可疑人士』。」
小臉正義凜然,一副大公無私、懲惡揚善的樣子。
謝渺:……心累,不想說話。
她看了眼拂綠,拂綠知意,道:「那樁命案,死者叫郭陽,是個無惡不作的人渣。我聽聞,他平日裡便欺男霸女,犯下不少命案,此次出事,並非他人所為,而是他自殘所至。」
攬霞難得機靈一回,「既是自殘,二公子為何要去查案?」
拂綠道:「那人頗有來頭,想必二公子是受人所託。」
攬霞執著道:「按你的意思,闖入破廟那男子既然無辜,我們告知二公子又何妨?」
拂綠噎住,「這……」
她求助般看向謝渺,謝渺淡聲道:「攬霞,你又糊塗了。」
攬霞茫然眨眼,「小姐?」
「郭陽死於自殘或者他殺,跟我們有關係嗎?」藏在袖中的手掌緊握成拳,謝渺的神情近乎麻木,「世上死一個人渣,便少一些姑娘被殘害。至於替人渣追查真相……何來的必要?」
「但按大齊律例……」
「大齊律例,是否替那些被他殘害過的姑娘伸張正義?她們死後,是否有人站出來替他們敲鼓鳴冤,將兇手繩之以法?」
「這……」
「沒有。」謝渺意味難辨地笑了聲,自問自答:「郭陽的父親是京衛指揮同知,他姐姐郭蕊很快要嫁進四皇子府,他若還活著,今後殘害的女子只多不少。」
攬霞迷障般的腦子登時開竅,她知道,小姐說得沒錯。
謝渺道:「我再問一遍,攬霞,那日我們在破廟中是否遇見可疑人士?」
「沒有,不曾。」攬霞仰起臉龐,斬釘截鐵地回:「除去我們,那日再無旁人。」
去而復返的某人立在門邊,靜靜聽完一場對話,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崔慕禮的書房明窗淨几,敞亮雅緻。牆上掛廬山松瀑圖,櫃上各類書籍依次排放,博古架上擺著各種珍稀玩意。一斛青花山水屏,隔出小小內室,供他讀書睏乏,小憩所用。
他坐在紫檀木書案前,難得出神。
相比而言,謝渺的書房簡陋狹小,除去桌椅佛經,再無其他多餘點綴。但他坐在那裡,見她似遊刃有餘,實則戒備萬分,迂迴曲折地與他周旋,心底的感覺……竟然不賴。
那些若有似無地揣摩與試探,皆在方才落下帷幕。
她與他想像中的截然不同。
喬木奉完茶後,沉楊叩門進來。
「公子需要屬下做什麼?」
崔慕禮沒有說話,他聞著茶香,啜苦咽甘,心裡想著,就連茶葉,都比她屋裡的好上許多。
「叫人送些極品雨前到表小姐屋裡。」
沉楊覺得意外又不意外,似乎預料到有這麼一天,恭敬回道:「是。」
「再派兩個人盯著她。」
「是。」沉楊道:「公子,樊樂康想見您。」
崔慕禮輕抬手指,示意知曉。
關於郭陽之死的某些猜測,謝渺並未如實告知攬霞和拂綠。崔慕禮說有人在破廟附近見過她們三人,這人是誰?是真的過路人,或者正是闖進廟中那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