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第1/2 頁)
沈鐸的視線從宋銜之臉上流連到他瑩白的耳墜上,最後落在夜泉上,嘴角勾起一抹分外愉悅的笑容,這麼多天來堵在心口的濁氣好似在這一瞬間才吐了出來。
宋銜之還沒反應過來,沈鐸的手便在突然之間摸上了他的耳朵。
輕柔的摩挲,交融了兩個人的溫度,宋銜之右耳周圍的面板瞬間便紅了個透徹。
而沈鐸那種,好像已經把自己當作他的所有物的眼神,也讓他心底發毛。
「師兄,我給你夜泉,這金玲我也幫你拿下來好不好?」
沈鐸笑得露出虎牙,抓起宋銜之另一隻還帶著金鈴的手腕,眼中一閃而過一抹寒意。
關洱自己鍛的金鈴,連低階寶具都算不上,說是無人能解,不過是騙宋銜之的,但凡修為深一些的妖都取的下來。
宋銜之聞言看著手腕略顯劣質的手鐲。
雖然他一直都很想x把這金鈴取下來,但真到了這一刻,他卻有些猶豫了。
如果真的把兩個金鈴都取下來了,小狐狸不會很難過吧……
這些天來關洱雖然粘人,但對他也是極好的,他也漸漸把他當作朋友。
想到這裡,宋銜之縮了縮手:「不用了吧……又沒什麼影響。」
就當是小狐狸送給自己的見面禮好了。
可他這麼說卻不知道哪裡惹到沈鐸了,只覺得這句話說完之後,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掌便忽然用力收緊。
宋銜之疼的眼淚都要冒出來了,用力將沈鐸的手扒了下去。
雪白的腕上從失去血色再到血色凝聚,最後泛紅髮紫,不過眨眼之間。
沈鐸被那抹紅色刺激,瞬間收回了理智,捏過宋銜之的那隻手顫抖著,悄悄縮排了衣袖裡,藏在了他的背後。
宋銜之本來還生氣,一抬頭就見沈鐸皺著眉,面上露出的,頭一次不再是令人心驚的陰冷笑意,而是痛苦。
他心下一驚,胸口也有些悶悶的,此刻的沈鐸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控制不住自己而做錯事情的小孩子,是令人憐憫的。
「夜泉我收下了,金鈴是關洱的,要收回去也該是他來動手,所以……」宋銜之囁喏著,有些乾巴巴的說道。
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下意識地想要哄著沈鐸。
如他所願,沈鐸像極了孩子,在聽到這句專門給自己的解釋後,黑如點漆的雙瞳彷彿又落進了燈火,上前一步,將他輕而又輕的擁進了懷裡。
宋銜之心頭一跳。
這還是他長大之後,第一次感受到別人這麼貼近的溫度。
被雨水浸透的兩人,衣服緊貼著衣服,又彷彿肌膚緊貼著肌膚,炙熱的溫度幾乎已經將冰冷蒸發,宋銜之恍惚聽見了沈鐸的心跳,沉穩而有力。
他是一個人,他的靈魂一直都在他的面板之下呼吸著。
可自己始終是帶著偏見來看他,甚至怕他恨他。
也許,直到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的從心底承認,這裡不再是一本被他草草翻閱、唏噓感嘆一番而後扔在角落的一本書,而是一個真真實實的世界。
這個世界中的每一個人都是鮮活的、迷茫的、痛苦的,他們有血有肉,就算是反派,也有喜怒哀樂,只是不明顯罷了。
他在他眼中,從一個紙片人變成了一個立體的人,等待著救贖。
宋銜之不由自主的抬手,輕輕拍了拍沈鐸的肩膀,聲音中帶了些笑意:「好了吧,起碼尊重一下敵人?」
沈鐸這才依依不捨的(?)鬆開他。
這個時候,安置好白景逸的唐棠也趕了回來。
樓上除了他們幾個,其餘的商人大多都昏了過去。
不遠處的關洱和「嚴鍾」打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