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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珂看了看,沒動。
方瑾凌揚了揚下巴,讓接一下,然後目光又往桌上的水壺移了移,理直氣壯道:「我渴了。」
劉珂覺得莫名其妙:「渴了找下人倒啊,怎的,還得還讓爺伺候你?」
「剛才還說是哥哥,現在又變成爺了,您怎麼跟姑娘似的這麼多變啊?」方瑾凌委屈道。
這話啪一聲打在劉珂的臉上,他頓時氣笑了:「好你個尚兔子,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我打記事起,就沒伺候過人。」
現在開始也來得及。
「咳咳……啊呀,我這頭有點暈,思緒有點亂,身體也難受……」方瑾凌病歪歪地躺在床上,「說太多,張不開嘴了……咳咳……」
你贏了。
劉珂磨了磨牙,一把拿過杯子,走向了桌子,拎起上面的茶壺就要倒。
才剛到了半杯,身後便傳來幽幽的聲音:「殿下,要冷熱適中的,太燙了,喝不了。」
喝個水還這麼費勁,劉珂又拎起邊上的一個茶壺,裡面倒是留了涼水,兩者兌了兌,然後送到了方瑾凌的面前:「要是不給我個滿意的答案,你看著辦。」
方瑾凌眉尾一揚,施施然接過,輕輕一抿:「我雖沒見過新政,不過聽說士林中的讀書人非常推崇,想必是個利國利民的好政策。」
平心而論,劉珂不得不贊同:「沒錯。」
劉珂的回答讓方瑾凌心中瞭然,看來這位的確是扮豬吃老虎的主,別看外人眼裡是個走哪兒哪兒就雞飛狗跳的瘋逼,可實則連新政都暗搓搓研究過了,說沒有「進取心」誰信?
這樣看來……方瑾凌不由地彎起了嘴角,滿意地看著劉珂的目光,彷彿是見到了一支已經抄底的絕世好股。
他溫和道:「可再好的政策,必須有一位堅定不移,秉公持正的主持之人,手下得有一批強有力的執行者,以及保持一顆耐心細緻,徐徐圖之的心。可以說缺一不可,然這次的新政,這三者似乎都沒有。」
劉珂目光閃爍,看著方瑾凌問:「怎麼說?」
方瑾凌心下一哂,不再保留:「這主持之人不用想只能是楊慎行,而將來執行者多為端王手下,以及最近依附的官員。聽說戶部赤字嚴重,端王無計可施之下才舉薦楊慎行,那麼他一定希望儘快做出一番功績解燃眉之急,讓皇上刮目相看。是以這徐徐圖之四字,絕不是端王想要的。」
劉珂點頭:「必然,景王兄虎視眈眈看著,他敢慢慢來嗎?」
「所以欲速則不達,為了完成端王的目標,底下的官員只能另走捷徑。銀子不能憑空而來,不管新政是什麼絕世好策,不經過時間驗證,最終只會淪為壓迫黎民百姓的沉重利器。」
這話與啞叔與他分析的相差無幾,且更為犀利。
劉珂心下有些激動,面上卻越發冷靜道:「我雖不喜楊慎行,但他的確為了天下蒼生,大順的未來才推行新政,相信他也不會讓端王兄亂來。」
「可惜他阻止不了。」方瑾凌搖頭道,「受了女兒十幾年的接濟,心下愧疚便放縱她在雲陽侯府攪弄風雨,此人便已經失去了立身為正的資格。而能被親情所綁架,自然也會被其他的七情六慾所束縛。」
這次雲陽侯夫妻和離,坑得楊慎行臥病在床,羞於見人,便是最好的證明。
「再者,流放十多年,曾經的志同道合者已經消失的七七八八,明知道端王有私心,卻依舊與其合作,那簇擁在他身邊的只能是些逐名追利的投機倒把分子,更何況還要欠上十萬兩的人情債,他敢拒絕端王的無理要求嗎?」
必然是不能的,這麼大一個把柄,若是不聽話,端王隨時都能將他扯下來,打回原形。
見到劉珂臉上的認同和深思,方瑾凌臉上的笑意見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