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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珂笑了,「本王為何要在城裡動他?」
「那……」
「自然是一見面就結果他,乾脆利落,免得放虎歸山。」方瑾凌笑眯眯地補充道。
趙不凡驚了,他快速地思考著,很快明白了劉珂的打算。
寧王大駕來臨,知州無論如何都得迎接,的確是動盧萬山最好的機會,但是……
「他就算該千刀萬剮,可作為朝廷命官,殿下就算貴為封主,也不可隨意處決。雖然此舉大快人心,但說到底難以服眾,若他的舊部因此發難,殿下靠這些流民,區區千名士兵又能如何?別忘了張家和胡人必然從中作梗,更何況彈劾到了朝廷,於殿下而言也是後患。」
不知不覺中,趙不凡已經站在了劉珂的角度在思索了。
方瑾凌與劉珂互相看了一眼,明明最想將盧萬山殺之後快的人就是這位趙秀才,可沒想到卻反而是他勸著劉珂三思而動。
「那趙秀才的意思該如何是好?」方瑾凌問。
趙不凡道:「自然是罪證確鑿,讓人無話可說,這樣就算殺了他,也是殿下替天行道,無可指摘。就是這證據……」
劉珂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遞了過去,「你瞧瞧。」
趙不凡接過來一看,然後驚訝望著劉珂,「原來殿下早有準備。」
劉珂扯了扯嘴角,看著笑眯眯的方瑾凌說:「這是凌凌寫的,本王可想不到那麼周全。」
趙不凡頓時對方瑾凌刮目相看,後者笑道:「說來這本該是為你們準備的,萬一鎮壓不下,便以此為談判,請流民們高抬貴手,放我們到城門下,我們拿盧萬山的頭顱當做誠意,沒想到,家姐如此勇猛。」
趙不凡聽著一怔,抬起手,「您竟是尚家的公子?」
方瑾凌回禮:「本是隨著姐姐們回西陵侯府,在下體弱便沿路蹭著殿下的馬車。」
「原來如此。」
方瑾凌問:「趙秀才覺得如何?」
趙不凡細細看著這列舉的罪證,說:「這些罪證雖然詳盡,可是缺乏足夠的證據,萬民請願書不難,殿下想要將盧萬山繩之以法,這些流民絕對爭先恐後蓋手印,只是……」趙不凡嘆息了一聲,「流民當初為了進城,被射殺在城牆下足有百人,見著諸多,但那又如何,這個命令完全可以推給暴民危害雍涼城,聚眾暴亂,盧萬山這才不得不下令,就能以此逃脫罪責了。」
「趙秀才灼見。」
「萬民請願書與我們可為錦上添花,與盧萬山可為落井下石,但不可作為致命一擊。」
一個冬季的草寇,差點磨滅了他所有的意志和堅持,好不容易遇上明主,如此好的機會就在眼睛,能為妻子和妹妹報仇了,卻……他不由地捏緊手中的紙,眼裡帶著濃濃的不甘。
方瑾凌見此,說:「還有一條便是養匪為患,亦是死罪。」
趙不凡點頭:「人人盡知,可不代表就能定罪。」
「那若是能找到證據呢?」方瑾凌說著看向已經流民,「聽說被四姐和五姐射殺了幾個匪首,但是我相信還有不少混在裡面,趙秀才應當能夠認出幾個來吧。」
趙不凡一聽,頓時皺眉道:「可是殿下曾言,寬恕所有流民的罪過,莫不是要食言?」
方瑾凌聽著一愣,不由地說:「難道不是隻單單寬恕了冒犯殿下之罪嗎?之前的燒殺搶掠,殺人越貨該追究還是得追究吧。」
劉珂正要解釋,聽到這話頓時笑起來:「沒錯,還是凌凌懂哥哥。」他深深地看了方瑾凌一眼,接著目光落在流民當中,眼露厭惡,冷聲道,「流民被逼無奈,落草為寇也就罷了,可那些陰溝老鼠,本就是幹著這種掉腦袋的事,爺憑什麼寬恕?秀才,你說呢?」
「殿下英明,只是聽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