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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珂沒堅持,他跟方瑾凌的關係最多不過是……朋友,哪怕再擔心也沒有理由繼續將人留下。於是就派小糰子領著大夫前去看看,又將從宮裡和兩個哥哥那兒搜刮來的藥材送了過去,問問病情。
藥一碗一碗地灌下,尚輕容衣不解帶地同兩個丫鬟一起細心照顧,總算是將方瑾凌的熱度給退了,可是這樣的身體,若是接著趕路,再顛簸下去必定反覆。
然而他們所處的位置又恰好在荒野上,不可能就近找個落腳處先歇息,若脫離了隊伍,反而更加艱難。
最後還是劉珂將自己豪華車駕給讓出來,雖然無法消除顛簸,但至少比尚家的要舒服很多,他讓尚輕容帶著方瑾凌在裡頭歇息,自己則下車騎了幾天馬。
這方舉動,毫無疑問立刻贏得了尚家上下的感激,對這位傳聞中最糟心不過的寧王產生好感。
等到幾天後方瑾凌恢復一些,尚輕容便離開了車駕,不過卻將兒子留了下來。
劉珂覺得他得當得起這份信任,於是問:「要吃點東西嗎?不過你這虛的,好像也吃不了啥,粥?」
一連好幾天的粥,方瑾凌聽著都反胃,眉頭蹙的更深,直接搖頭。
「這麼難受,那睡會兒?」
方瑾凌依舊搖頭,「睡不著。」
那還能咋樣?
從未照顧過病患的劉珂懵逼了,「要不來碗安神湯助眠?」
方瑾凌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已經喝太多了,想吐。」
劉珂:「……」他沒招了。
「最近我們後面是不是跟了很多車隊?」方瑾凌忽然問道。
劉珂點頭:「嗯,都是去雍涼的商隊,不知不覺跟了一長串。」
「我曾聽姐夫說,靠近雍涼的官道上常有匪徒搶劫,殿下帶了千餘名精銳,一般土匪定然不敢造次。」
劉珂摸了摸下巴,「這麼說來他們是借了爺的光,我是不是該找他們要點保護費?去雍涼,應該都是大商賈。」
方瑾凌聞言笑起來:「說不定他們還巴不得送上孝敬呢。」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錢都拿了,真有什麼萬一,劉珂總不能當做看不到吧。況且作為雍涼的主人,在劉珂面前漏了臉,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這麼想來,劉珂嘖了一聲,擺擺手,「算了,麻煩,只要他們安安分分跟屁股後面,爺也懶得要那三瓜倆棗……」
他看方瑾凌臉上露出的倦意,忍不住蹙眉道:「我說小凌凌,你都虛成這樣了,就別老媽子似的操心那麼多,行嗎?」
方瑾凌笑了笑:「無妨的,到了雍涼,殿下的旅程就結束了,而我還得隨著娘和姐姐再往北上,就不能再跟您一塊兒,這短暫的相處時光得珍惜。」
此言一出,劉珂頓時一怔,心情立刻如同烏雲遮日的天氣,暗暗重重地沉下來,他抿了抿唇,看著方瑾凌,沒說話。
方瑾凌眉眼彎彎,「殿下,是不是捨不得我?」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爺只是……」劉珂下意識地否認,然而看到方瑾凌那張笑容,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此刻,強烈的情緒從心底逸散,充斥著四肢百骸,清晰地告訴他不捨得。
這輛馬車,劉珂決定前往雍涼的時候就讓人盯著打造了,為的就是儘量讓這病兔子免於舟車勞頓的艱辛。
劉珂這人一向簡單,沒他兩個兄長那樣講究排場,什麼吃穿用度要精細,什麼茶具棋盤書籍薰香擺件,亂七八糟的破玩意兒都要帶上,他就輕輕鬆鬆一個人上了馬車,最多帶了幾本小話本,馬車大的再來三四個人都能坐得寬鬆。
可如今這寬敞的馬車裡,只加入了方瑾凌一人,那本來只放了些杯碗之類用具的五斗櫃已經塞滿了屬於方瑾凌的藥瓶子,還有做筆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