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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說完這些,弘時臉色已經極為難看,他知道這回想要打擊弘曆的想法再度落空,臉色未免很有些難看。
而弘曆說完之後,再度行禮:「幾位先生,我自認為已經完成了先生布置的功課,在不打擾其他同學的前提下,完成我的作業,這應當算不上什麼錯處吧?」
朱軾沒有說話,而王懋竑枯瘦的手卻在桌上敲了幾下,壓著嗓子說道:「四殿下有自己的主意,我們做臣子的,又能說些什麼?」
王懋竑對弘曆不滿,朱軾也不見得滿意弘曆的做法,看著他道:「我平日裡看你寫大字,還以為是你潛心練字,卻沒想到……罷了,四殿下,讀書寫字還是要專心致志的,若是心有旁騖,則難以取得進益啊。」
這兩位老師一個比一個嚴肅,弘晝嚇得不敢亂看,只得低著頭看自己面前的書本,而弘時則忍不住露出得意笑容,看來弘曆的投機取巧做法,已經徹底惹惱了幾位先生呢!
張廷玉卻開口道:「二位大人何必如此嚴肅?四殿下也並非將心思放在玩鬧上面,只是練習翻譯罷了,我看呀,是我這樣的人年紀大了,不知道變通,還要跟四殿下學學才是。」
弘曆到底還是個孩子,被朱軾和王懋竑批評了,心裡多少有點兒火氣,只是沒表現出來,這會讓張廷玉誇了,他才露出笑影兒:「好啊,先生想學,我教你就是了!其實這很簡單的,就叫做……」
「統籌安排時間?」雍正在養心殿後面的鯉魚池面前餵魚,他隨手丟了一把魚食,見著紅燦燦的錦鯉一擁而上,你爭我奪地搶作一團,雍正面上露出一點笑來,伸出手給旁邊的宮女擦拭,一面問道,「他知道些什麼?」
蘇培盛笑著將弘曆在上書房的種種說話做事一一匯報上來,笑意是止都止不住的:「奴才沒什麼見識,只知道四殿下說的道理淺顯易懂,就連奴才身邊跟著的小傢伙們,也都說能從四殿下的話裡面受益不少呢!」
兩個宮女拿著乾淨柔軟的白帕子給雍正仔仔細細擦了一遍手,雍正目光在蘇培盛身後的小太監身上一劃而過,漫不經心道:「哦,是嗎?那你來說說,你學到了什麼?」
蘇培盛喜不自勝,連忙踢了小太監一腳:「小於,陛下叫你說話呢,你還傻愣著幹嘛?」
小於就一直跟在蘇培盛身邊,如今有在皇帝面前表現的機會,他也緊張不已,深吸一口氣,才笑道:「四殿下說啊,把要做的事情都在心裡面先盤算一遍,每件事佔用的時間長短都不相同,而且有的事情可以先放在一邊,這樣一來,同一段時間裡,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奴才原本掌管著乾清宮外頭的灑掃一事,從天未亮起便要燒水預備,等到水燒好了,再去灑掃擦灰,這樣一來,就是奴才夜裡不睡覺,一直忙到清晨時分,才能勉勉強強打掃完畢,可是有了四殿下一番話,奴才才明白,原來是奴才自己笨,把自己的時間反倒給耽擱了。只要奴才在燒水的時候先掃一遍地,這等著水燒開的時間不就利用上了?自然大大節省了不少時間,這可都多虧了四殿下聰慧,奴才才能跟著四殿下受益呢!」
小於口條利索,說話時候節奏頗快,卻能讓人聽得清清楚楚,他說完這麼長一串話,心裡面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哪裡說得不好,惹來皇帝不高興。
這小太監話裡話外的奉承之意皇帝自然聽得分明,他似笑非笑看了一眼邊上的蘇培盛,笑道:「你教出來的人,果真跟你一樣,有張巧嘴!」
蘇培盛那是跟了雍正多年的老人,聽音辨色就知道皇帝不惱,便上前兩步,攙著雍正的手扶著他往回走,一面說道:「這小東西笨嘴拙舌,若非跟著四殿下沾了一點聰慧之氣,哪裡能說出來這樣的話?當不得陛下您誇獎的!」
雍正午後出來活動筋骨,這會兒也要回到養心殿繼續批閱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