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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和陳崇章領著他往書院大門走,文靖安趁機打探,問道:「寧宴,有些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林寧宴因為文靖安給了他一個「歸宿」,心情大好:「我們之間有什麼不能問的?」
文靖安:「你自從來了鎮上之後,一直都住在書院麼?」
林寧宴:「是啊,準確說除了年關我會到府城去和我爹孃過年,基本沒離開過蓮花鎮。」
文靖安:「你爹孃在府城?」
林寧宴道:「不,他們在蒙州。」
文靖安:「……」
如果說雲州是大盛的西北之地,那麼蒙州就是大盛的最北之地了。蒙州地廣人稀,歷來被北方的遊牧民族侵擾,連年兵災加上本就苦寒,當西邊的劍州推行海貿換來太平之後,蒙州便成為大盛朝最最貧苦的州郡,大盛官場有句流傳甚廣的俗語——
「寧做關內民,不當蒙州官」。
文靖安一聽便知林寧宴的父母為什麼會在蒙州。
必然是舊黨為了報復打壓他們林家,刻意把他父親貶黜到了蒙州。
林寧宴苦笑道:「本來我也是要跟著過去的,最後是我爹和大伯託了人才勉強把我留在了雲州,也是那年我從北昌府城到了永寧縣,先生把我收進了書院。」
文靖安:「你考了童生之後沒考院試也跟這有關?」
林寧宴:「對,院試主考是朝廷派下來的提督學政,一般三年一換,雲州現任提學是舊黨心腹,我爹孃與家中其他長輩便是遭舊黨打壓才流散大盛各處,只要那個提學在,我院試永遠考不出頭。」
文靖安之前聽蘇長青說過林寧宴的身世,因此林寧宴這番話他和陳崇章很容易便能理解,這也完全解釋清楚了林寧宴為什麼流落到青蓮書院,為什麼考完童生便戛然而止,他的頭上壓著一股無形的阻力,那阻力來自大盛的廟堂!
林寧宴道:「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有兩位流落至武關郡的堂兄已經考出了秀才,我祖父在朝中仍有餘蔭,具體我家長輩沒跟我細說,不過等那提學任職期滿,自會有人把他調離……」
說到此處,林寧宴忽然停頓了一下,顯然是想到了什麼,隨後才說道:「如果你們擔心與我走得太近影響了你們的前程,那我也可以……」
「你說什麼呢你!」
文靖安打斷他,繼而厲聲道:「你看我和崇章像那種人麼?」
陳崇章道:「其他人我不敢保證,不過靖安的人品我是敢保證的,我們交朋友絕不論出身。」
林寧宴此前一直與青蓮書院其他學子「貌合神離」,他擔心的就是自己的身世會牽連人家,因此一直有顧慮不敢交朋友,現在文靖安和陳崇章一下打消了他的顧慮,他心裡自然是無比感激。
他正不知該說些什麼為好,文靖安先說道:「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不然就是你看不起我們,不把我們當朋友。」
林寧宴愣了愣,隨後笑道:「好,好,等去了你家,我仔細跟你說一遍我的身世。」
文靖安和陳崇章互望一眼,心說:「我們早知道了。」
而蘇長青已經一再明言林寧宴是「潛力股」,文靖安無論出於以後需要還是君子之交,都要交林寧宴這個朋友,文靖安便道:「你願意說我們就聽,不說我們也不問,我還擔心您這位名門之後看不起我這種農家子弟呢。」
林寧宴趕緊回道:「不會,絕對不會!」
文靖安:「那不就行了,英雄不問出處,富貴莫問來路,走吧。」
林寧宴喜滋滋靠上來,非要在他和陳崇章中間擠一個位置,這樣才方便他左擁右抱。
他們仨剛出書院大門,文靖安便聽到有個甜甜的聲音在喊他:「小哥哥,這兒!」
安安在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