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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鷹鉤鼻上架著一副半月形的眼鏡,身穿一件黑色的旅行斗篷,頭戴一頂尖帽子。
弗農德思禮的鬍子差不多跟鄧布利多的一樣濃密,不過是黑色的,他身穿一件紫褐色的晨衣,正呆呆地盯著來人,似乎不敢相信他那雙小眼睛看到的一切。
「從你這麼驚訝、不敢相信的神情看,哈利沒有告訴你我要來。」鄧布利多親切隨和地說,「不過,讓我們假定你已經熱情地邀請我進入你的家門吧。如今時局動盪,在門口逗留時間過長是不明智的。」
他敏捷地跨過門檻,關上了身後的大門。
「我上次來過以後,已經有很長時間了。」鄧布利多的目光從鷹鉤鼻上望著弗農姨父,「必須承認,你的百子蓮開得很茂盛。」
弗農德思禮沒有吭聲。但哈利相信他很快就會緩過勁兒來說話的——
姨父太陽穴上的血管跳得都快爆炸了——但是鄧布利多身上的某種東西似乎使他一時喘不過氣來。
也許是鄧布利多所顯露出的惹人注目的巫師氣質,也許只是因為就連弗農姨父也能感覺到,他很難在這個男人面前耀武揚威。
「啊,晚上好,哈利……」鄧布利多從半月形眼鏡片的後面望著哈利,臉上帶著十分滿意的表情,「太好了,太好了。」
這句話似乎喚醒了弗農姨父。顯然對他來說,任何一個能夠看著哈利說「太好了」的人,他都永遠不可能跟那人達成共識。
「我不是故意失禮——」他說,話裡的每一個音節都透著無禮。
「然而,我們還是經常會碰到意外的失禮。」鄧布利多嚴肅地接過他的話頭,「最好什麼也別說啦,親愛的夥計。啊,這位肯定是佩妮。」
廚房的門開了,哈利的姨媽站在那裡,戴著橡膠手套,晨衣上套著一件家常便服,顯然她正像往常一樣要在睡覺前把整個廚房的表面都擦一遍。她那長長的馬臉上滿是驚恐。
「阿不思鄧布利多。」鄧布利多看到弗農沒有給他作介紹,便說道,「當然啦,我們是透過信的。」
哈利覺得,用這種方式提醒佩妮鄧布利多曾經給她寄過一封吼叫信,聽著有點好笑,但是佩妮姨媽並沒有對這種說法表示異議。「這一定是你們的兒子達力吧?」
達力這時候從客廳門口探出頭,他那個一頭黃髮的大腦袋戳在條紋睡衣的領口外,看上去好像不是長在他身體上似的。
因為吃驚和害怕,他的嘴巴張得大大的。鄧布利多等了片刻,似乎想聽聽德思禮一家有什麼話要說,看到他們繼續沉默著,他便笑了。
「我們能不能假設,你們已經邀請我進入你們家的客廳了?」
鄧布利多經過達力身邊時,達力慌忙閃到一邊。哈利跳下最後幾級樓梯,跟著鄧布利多進了客廳,手裡仍然抓著望遠鏡和運動鞋。
鄧布利多在最靠近壁爐的扶手椅上坐了下來,帶著善意的興趣打量著房間裡的一切。他看上去與周圍的環境完全不協調。
「我們——我們走嗎,先生?」哈利焦急地問。
「走,當然要走,不過有幾件事需要先商量一下。」鄧布利多說,「我認為我們最好不要在外面談論這些事,所以只好再多打擾你的姨媽和姨父一會兒了。」
「什麼,你們?」
弗農姨父也進了客廳,佩妮站在他身邊,達力戰戰兢兢地躲在他們倆後面。
「沒錯……」鄧布利多簡短地說,「是這樣的。」
他忽地拔出魔杖,快得哈利都沒看清。魔杖輕輕一揮,沙發嗖地沖了過去,撞在德思禮家三個人的膝蓋上。他們一下子沒有站住腳,全都栽倒。
在沙發上,滾作一團。魔杖又是輕輕一揮,沙發又嗖地回到了原處。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