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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回老家這件事上,任明堯和沈蔚然私下也商量過,最終還是答應讓程識和程宇單獨帶孩子回去。
四個大人一起回去太顯眼。都是成年人了,再跟家裡幹架太難看,也不想驚動三街五鄰的出什麼風頭,就安靜地回去,把要幹的事情幹完得了。
起碼走之前,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任明堯在家裡彩鉛相依為命大半天。曾經把工作當生活的勁頭全沒了,見不到老婆的日子裡,只能抱著兒子一起翻看程識收藏的畫冊。
兒子雖然只會汪,這聰明的小爪子卻教幾回就能給他翻頁,相當令老父親欣慰。
「其實這些人的畫,沒有你程識爸爸畫得好看。」任明堯看了一陣,公正公開地評價順便教導兒子,「但是你還小,有些東西不能看。」
「……汪?」
彩鉛發出了陷入困惑的聲音,眼看著老父親放下畫冊拿起平板,然後世界陷入了昏暗。
任明堯一隻手捂著兒子的眼睛,另一隻手點開平板,毫無良心地自行欣賞,「等過兩年你繁殖期到了再給你看。」
「……」
說是畫給粉絲看,可這筆觸間的熱愛和享受絲滑得讓他一個行外人都能看得出來。
他溫溫柔柔的老婆內心還有這麼豐富的一面呢。
任明堯把平板裡的圖拷到自己雲盤裡一份,免得老婆哪天害羞起來毀屍滅跡,傳家寶失傳太可惜。
下午程宇的電話打來時,他正抱著兒子學習新買的菜譜,琢磨晚上做點什麼好吃的,聽見聲音的一瞬間坐直了。
「你能不能過來接一下程識?」
程宇的聲音怪異又複雜,顯然剛剛經歷了些預想不到的局面,哭笑不得地說,「他把我爸給揍了。」
他溫溫柔柔的老婆……
把誰給揍了?
路上兩個小時,任明堯一直跟程識通著電話。
「我就看見他伸手好像想拉小君,一著急我就條件反射一個左直拳……教練教我的,這幾天練習慣了。」程識語氣也很複雜,好像又懊惱又想笑,「我也不知道……我都沒反應過來,就只想著不能讓他傷害小君。」
任明堯問:「現在情況怎麼樣?」
「剛從醫院裡回來,檢查過了只是皮外傷,讓回家消腫。」程識說,「我力氣又不大,碰到他的時候就往回收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是問你情況怎麼樣。」
「啊?我……腿都軟了。」
不是那個護崽心切的時候了。
幸虧沒出什麼大事,他還心有餘悸著。
程識低著頭揪旁邊草地上的葉尖。任明堯能想像到他對著地面嘟嘟囔囔的樣子,「我這輩子第一次幹這種事。好多親戚在家裡……我現在被他們趕出來了,我哥還在裡面照顧。他們會不會都覺得我是故意的?」
「不用在意他們說什麼。你現在在哪?」
「來找我奶奶。」
「給我發個定位。」
「哦。」程識低頭擺弄手機。
「等我一會兒。」
今天的墓園裡也很安靜。程識蹲在墓碑旁邊,過了一陣腳踝壓得隱隱作痛,站起身來活動。
他也想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他從來都不是會惹事的人,也不是敢惹事的人。
來回踱步,他忽然對著空氣做了幾個左直拳的動作,速度又快又穩。涼意掠過拳面的瞬間,心底的暢快壓過了不安。墓碑上樹影搖動,有一場風路過。
他不由自主地笑出來。
任明堯只關係自己老婆的心情。來趟墓園也算是見家長了,正式地自我介紹完新身份,再陪奶奶嘮會兒磕。
晚些時候程宇也帶著程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