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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庫裡南停在那裡,她走過去,柯棋落下車窗,葉緋剛要說話呢,柯棋說,「葉小姐,黎先生給打了電話,讓我接您過去一趟,您看方便嗎?」
柯棋開車很專注,葉緋跟他沒什麼話說,車子去和平酒店之前,在一家二十四小時藥店門口停了停。
「黎先生喝了點酒,他習慣睡不好,今天應該會頭疼,我去給他買點布洛芬。」柯棋禮貌的解釋。
「好。」
葉緋乖乖坐在車裡等著,柯棋回來的很快,說等會還得麻煩她把藥送過去,葉緋點點頭,說沒問題。
「他一直這樣嗎?」葉緋猶豫了一會,其實也不知道這個「這樣」指的是什麼。
「是的,」柯棋笑笑說,「黎先生人很好……不過旁邊那個趙先生,葉小姐您還是離稍遠點,他,嗯……做事情沒什麼分寸的。」
葉緋點點頭,到地方之後,柯棋把布洛芬遞給她,麻煩她送上去。
葉緋坐電梯上去,門口的侍應生帶著她上樓,她輸了密碼,房間裡瀰漫著淡淡的酒氣,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人。
就那一瞬間,葉緋就猜到——今天她睡了,他可能是真的沒睡,人有些睏倦,仍撐著精神,深色的大理石茶几上放著矮玻璃杯和一瓶洋酒。
「你吃過飯了嗎?」
「改完了?」
兩人差不多一塊開口的,葉緋抿抿唇,走到他旁邊,把杯子拿開了些,「改完了,柯棋給你買了布洛芬,要不你吃了睡一會吧。」
「什麼論文?」他沒答,倚靠在沙發上,對她伸了伸手。
「歐洲文學相關的,不過很無聊,你要聽嗎?」
「講吧,閒著也是閒著。」
「我選了dh勞倫斯,講了他的《侵入者》。」
「講什麼的?」
黎羨南接過了那瓶布洛芬,也只是放在了桌上沒動,他又伸手,撈過了那個玻璃杯,裡面盛著冰塊,淺色的酒在裡面晃動。
這個故事其實不太愉快,男女主角最終並沒有在一起,《侵入者》的另一版翻譯名字或許更貼切,叫《逾矩的罪人》。
「是一對並不能在一起的人,在一起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最後兩人分開,男主角辛格蒙德在某一天自殺了。」
黎羨南聽著她說這麼一句話,沒來由笑了一下,他手裡拿著那個玻璃杯,冰塊撞了下杯壁,叮噹的脆響。
「那不也是,一段快樂的時光?」黎羨南把杯子遞過來,笑的沾點兒壞意,「嘗嘗?」
「我不喝……」
杯子已經遞過來了。
葉緋只好接過來,冰過的烈酒沒那麼辣口,嚥下去之後才後知後覺泛苦,葉緋咳嗽起來,黎羨南又笑著,抽了張紙幫她擦擦。
他的手上還帶著一點很淺淡的安息香味,溫熱的指腹隔著紙巾擦了擦她的唇角。
葉緋的臉頰發燙,坐在那一動不敢動。
她回去的時候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一條修身微喇的牛仔褲,配了一件有點寬鬆的毛衣,黎羨南這麼幫她擦著唇角,眉眼深邃,像專注,又像帶了一分醉意。
「他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誰們……」烈酒的味道與他令人上癮的視線讓她頭腦沉沉。
「辛格蒙德。」
「因為辛格蒙德和翰林娜是老師與學生……辛格蒙德有家庭……」
「那我不是你的老師,」黎羨南又笑起來,眼睛稍彎,聲線是因為疲倦還是酒意,像過了一層電,「我也沒有家庭。」
葉緋僵直地坐在那,窘迫發燙,像是泡著無形的溫泉,密密麻麻的熱意順著攀上來,臉頰先紅了。
黎羨南鮮少有這種有點惡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