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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越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和季憐星對視那瞬間有些茫然,很快她回過神來,慌忙拉了拉身旁的薄被子,遮住自己鎖骨往下的地方。
而江曙似乎還在睡,毫無反應。
「你們在幹什麼?」季憐星指著桌上的指套,臉色蒼白,聲音已經顫抖。
不能哭,不能哭,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哭。冷靜下來,看她怎麼說。
「抱歉。」蘭越看起來有些慌張,她從沙發上下來,「我想我們只是喝醉了。」
「喝醉了?」季憐星倒抽一口氣,覺得快喘不上氣了,虛偽,怎麼這麼虛偽?噁心,特別噁心,好像有一雙手伸進她的喉嚨,把那顆炙熱的心活生生拉拽出來,狠狠甩在地上。
啊,這就是她們的友情?
「你知道我是她女朋友嗎?」季憐星指著蘭越,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抱歉,我和江曙不知道怎麼就……喝醉了。」
「原來你們喝醉了也是自備指套的,是嗎?」
她支撐著最後一點力氣朝陽臺走去,抱起窩裡的熊熊。
沙發上的人,噁心的畫面,她和她的臉,比下水道的汙垢還臭還骯髒,季憐星不願再看一眼。
「讓她以後別來噁心我。」
砰。
響亮的關門聲,卻未驚醒沙發上還在熟睡的人。
蘭越看向玄關的方向,目光空洞,她十分平靜地穿好衣服,從江曙身側下來,替江曙把襯衣釦子扣好,起身收拾好桌上的殘局
今年的冬天來得比以往都快,那風中夾帶的冷意比刀子割人還疼。
季憐星懷裡抱著那隻呆愣的貓,洶湧的淚水遮擋了視線,她的世界變得模糊不清,腳下步伐虛浮,好像下一步就要踩在懸崖外。
她不知道自己在朝哪裡走,只覺得自己的腳已經不是腳,眼睛不是眼睛,她像一個丟了靈魂丟了信念的人。
生活給她希望,又讓她遭受背叛,難道這世上沒有一顆真正甜蜜的糖嗎?難道上帝總以捉弄人為樂嗎?
她努力想把江曙擠出腦袋,卻又想起昨晚那句「你可以相信我」。
真荒謬,相信她什麼呢?
相信一個包l養了十個女孩的人能真的動心嗎?相信她的花言巧語嗎?相信自己會是特殊的那一個嗎?
還是說,相信她和蘭越只是朋友呢?
懷裡的貓抬起頭看季憐星,那雙圓滾滾的眼睛,異瞳色,很漂亮。
它就那麼盯著季憐星,不懂她的情緒。
「你覺不覺得你就像一隻刺蝟?」那時候江曙在地下停車場對她說的話。
「當我女朋友好嗎?」
「你有時候讓我覺得很心疼。」
「想你了。」
靈魂共觸時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嗎?
季憐星向前走了好幾步,每一步都覺得呼吸更困難,再踩一步,腳底突然虛浮無力,被抽了力氣,腳下一軟,倒進了草叢裡,那隻貓從她的懷裡逃了出來,快速往另一側跑。
嗡——季憐星忽然有些耳鳴,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躺在什麼地方,只覺得喘不上氣,有些窒l息。
在閉上眼睛那瞬間聽到了喻夢的尖叫聲。
她躺在草坪上,什麼都看不到,今晚沒有星星,迎接她的是一片孤寂曠然的黑夜
第五十四章
「只是暈倒。」醫生對喻夢說, 他又看了眼病床上的人,寬慰道:「沒檢查出什麼問題,患者應該是剛剛情緒波動太大導致的暈倒, 我們常說的氣暈了就是這樣的症狀。」
醫生多看了季憐星一眼, 心想這年輕人怎麼回事?
「怎麼會呢?」喻夢滿臉焦急,看著病床上的季憐星,她唇色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