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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長老輕咳一聲,打斷佛子淫思,繼續道:「這疊羅漢雖瞧著沒什麼用,但確是拉近她們距離,配合產生默契的最好方式。」
「就這一招金剛怒目,你別瞧她們都是引靈,納氣的水平,但若是十八人一心同體,所成金剛怒目,威勢無匹!」
話落,演武場上隨著一道整齊利落的喝聲,突然爆發出一陣狂風,吹得場上飛沙走石,不慎迷了穀粒一隻眼睛。
她眨眼擠出砂石,便見疊的整整齊齊的十八個小糰子不怒自威,一尊碩大無比的金剛菩薩寶相莊嚴,在浮空中散發金光,將整個演武場都籠罩在其中。
穀粒瞬時就明白,羅漢堂能有今日,乃是一份無我的成就。
她不知為何生出許多感動,突然有些想念鶴鳴山上自己那群師弟師妹們。
這八年來,她雖然不曾在修為上有任何進境,但在鶴鳴山也如今日一般,踏遍每一個峰頭,瞭解每一個修行法門背後的歷程。
她甚至比師父和師祖還要熟悉——鶴鳴山九峰峰主緣何開峰,擁有怎樣的傳承,如今的新一代身上又有著什麼樣不同的閃光點。
一念至此,穀粒竟覺得也生出了一絲絲對禪宗的參與感。
她與念無相就算換回去,也不會就此與禪宗切斷聯絡。
穀粒這麼想著,問廖長老:「長老,衲僧其實一直有個疑問。」
廖長老道:「佛子請講,灑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穀粒:「……」
雖然您是個武僧吧,這灑家一出口,我還是想笑。
穀粒強忍笑意:「禪宗貴為八大宗門之首,又坐擁東方禪境寶地,域內靈氣充足,田宅人均均是上等,按理說靈氣充足之地資源也不會差,怎麼會,走到今日這般田地。」
念無相從修習無相禪以來,便只知道兩件事:打坐進境,入萬佛塔。
這在禪宗是眾所周知的秘事。
佛子從不關心宗門發展,亦不會掛心同在屋簷下的人有什麼樣的難處。
如今問出這種問題,廖長老既覺得意料之中,又覺得驚詫不已,佛子這是要開始著手振興我門了嗎?
廖長老激動極了,連忙捧起桌上一塊瓜,遞給穀粒道:「您邊吃,我邊說,此事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
手捧大瓜的穀粒:。
你說書呢?
廖長老清了清嗓子:「佛子應該聽說過,千餘年前,世間還是正法時代,落花生遍地走時,禪宗出過一位半步飛升,橫走世間的戒律僧。」
穀粒遮住眸中光色,沒想到在這地方還能聽到念無相以前的故事,喲對岸踏破鐵鞋無覓處的好笑之感。
她點頭:「衲僧曾聽彌嚴上師提起過。」
廖長老壓低聲音繼續道:「戒律僧行走世間時,偶逢一妖道,一來二去動了心,為此承受戒律堂七十二酷刑,只為墮出佛門,與那散修妖道雙宿雙飛。只是不知中間出了什麼岔子,聽說有人對那人動用了禁咒。」
穀粒輕攏眉心問:「然後呢?」
廖長老聳聳肩:「他心甘情願受刑,是為了和心愛之人清清白白離開,可後來魔門入侵,要那妖道的命,這半步飛升之境怎麼會輕易答應。」
「於是世間血染,各大宗門內心不爽,禪宗也受到牽連。」
「也因此,禪宗雖然還佔著這等福地,內裡卻早已是空相。」
「昔年那場彌日之戰中,所有的靈丹妙寶都被搶了個乾淨。聽老祖宗提起,那時的仙門魔修殺紅了眼,直言,這是禪宗欠下的業障,命裡該還!」
廖長老說完,重重嘆一口氣,抬眼才瞧到佛子竟然紅了眼,手中的瓜一口未動。
廖長老催促道:「佛子你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