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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呵呵遞給彌嚴尊主看:「我贏了,聽我的,今晚吃我徒弟最愛的湯鍋。」
屋外涼風驟起,彌嚴沒來由打個寒顫:「什麼湯鍋,老僧不能帶頭壞了清規。」
容茂鶴揮手笑:「這個放心,純天然無汙染,牛骨熬的湯頭做底,裡面加上各式肉丸,排骨,螃蟹魚蝦,兌入特製的醬料,最適合這日子吃!」
彌嚴:「……」
這就沒一個他能吃的。
兩位宗主大眼瞪小眼半晌,容茂鶴才問:「我徒弟呢?」
彌嚴手指門外:「剛走了啊。」
容茂鶴瞪眼:「她走了誰來調醬料,以往都是我們忙前忙後做鍋子,她坐桌上調料子。」
彌嚴一反常態笑:「老僧不知,反正,老僧也吃不到。」
容茂鶴:。
這頭,念無相確實是出去了,不過並不是離開,而是在兩個老頭身邊站了一會後,發現穀粒不見了。
進入廳堂時,他分明還特意回頭望了一眼,穀粒就靜靜立在院中,仰頭看著一樹金桂。
念無相只當是她又有了自然中的頓悟,生怕打攪她悟到什麼究極符意,這才悄無聲息退入屋內,將自己和兩個掐架的掌門關在一處。
怎麼一轉頭,這人就沒影了。
念無相仔細回憶了一番。
方才在院中,季原小師叔說要去隔壁找人時,穀粒似乎翻了個白眼。
莫非與這件事有關聯。
念無相思及此處,馬不停蹄奔到隔壁院中。
只見周師叔一人坐在長廊下,孤苦寂寥,抱著個龜殼子正在問卦。
月黑風高,這人連燈也沒點著,借著幾乎等同於沒有的月光,時而大笑,時而驚恐,狀態不似常人。
念無相原本要叩門的手收回來,若無其事地背在身後。
門內還傳來周長老大吼「妙哉妙哉!世間再難有如此登對之人啊!」,隔著門又聽他很快噴出一口鮮血來。
念無相有些無言。
推門進去,在周長老身邊放下一瓶丹藥,裝作路過此地的樣子,離開。
周長老躺在地上,看著藥瓶,簌簌落淚:「瞧我們小六,怎麼沒錢了也不說一聲,這麼普通的藥丸子都開始服用了,師伯這就給你撥錢撥材料!」
走遠的念無相:「……」
念無相總覺得,穀粒這是在故意甩開他。
為什麼呢,為了剛才宗主口中所說的「懲戒一個僧人」嗎?
念無相久違地產生一絲害怕。
唯獨對於那件事,他連想都不願意回想。
他加快腳步,記起剛才季原師叔出門前晃了晃酒葫蘆的樣子,決定往山下的鎮子裡去尋一圈。
……
穀粒確實是故意甩開念無相的。
原本,她的打算就是既然暫時不能把南玥要到自己身邊,那就要儘快再見一面,從她口中獲取有用的資訊。
這事本來沒打算避開念無相。
巧就巧在,彌嚴尊主開了那麼個頭,穀粒又察覺到關於「懲戒」二字,念無相確實格外敏感。
她本無意揭人瘡疤,只是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不斷暗示,這事對你,對念霖都很重要,你一定要知道。
於是,她才設計了這齣。
臨出門前,她就已經準備了畫好的隱匿符,對付普通的追蹤氣息之術有奇效,只要能夠給她拖延一些時間,足夠了。
她按著記憶中的路線,摸黑往彌嚴尊主殿中走去,得益於念無相這長臉,只需要一臉波瀾不驚,無欲無求地向前走,守在外圍的僧人們便只向他行個禮,不再關注。
穀粒輕而易舉地就進了彌嚴尊主的正殿——那個放置著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