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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公侯思及此,不禁都往顏懋的方向瞅了幾眼,初十那日,朝堂上已經分辯過了,鍾平侯府的這位二公子之所以會得病,都是被顏相的人給嚇的。
顏懋也不知察沒察覺到旁人遞過來的眼刀,連個眼風也沒施捨給他們,雙眼徑直盯著姬無月的方向。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專注,遠處將要踏進殿門的漓山東君忽然停住了腳,直直朝他們的方向看來。東君隔著長長的走廊與顏相對視片時,很快又收回視線進了暖閣。
一定是在記顏相的仇,幾位公卿暗暗地想。
楚珩心裡其實在敲小鼓。
他昨天已經看出來陛下不太待見姬無月了,但卻不知為何,今日未時末,影衛副統領容善又一次奉旨到露園來「請」他,順帶還看望了一下臥病在床的「楚珩」。
雖然他以靜心宜養的由頭擋了一擋,只讓容善匆匆見了「楚珩」一面,但他心裡還是覺得不太實在,甚至隱隱地有些發慌。
是以容善說皇帝午間要請宴致謝的時候,楚珩當下便推辭了一番,但卻沒能如願,還是被容善滴水不漏地給擋了回來。
沒辦法,皇帝要找姬無月其實很容易。
用請的——不去不行的請。
法子不怕舊,好使就行。偏偏容善來的時候,楚珩正和葉書離一起吃齊峰從錦福樓買回來的招牌酥糖。皇帝既然派人來請,他又恰好閒坐著,實在沒什麼像樣的理由推脫不去。
楚珩無法,最終只能跟著容善來了。
踏進暖閣的時候,皇帝還沒從正殿過來,只有一隻大白糰子正乖乖地坐在裡面吃核桃果仁,抬頭看見他,眼睛頓時一亮,放下手裡的核桃仁,就朝楚珩小跑過來。
這回卻不是要抱抱。
清晏已然意識到了眼前的人是來自己家裡做客的,於是拉著楚珩的袖子將他帶到案幾前坐下,又將小碟裡的核桃果仁全推到了楚珩手邊,奶聲奶氣地說:「都給你吃。」
楚珩笑著拈起一塊核桃仁吃了,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忽然想起自己荷囊裡還有早上順手放進去的兩塊錦福樓酥糖,現下倒是正好便宜了大白糰子。
楚珩摸了塊酥糖出來,遞到大白糰子面前,笑道:「吃吧。」
清晏一看見楚珩掌心裡油紙包裹的小小一團,立刻就猜出來是酥糖,黑白分明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小胖手伸出來剛要去拿,忽然又「嗖」得一下縮了回去,臉上洋溢的興奮緊跟著消失不見,清晏怯怯地看向殿門處。
楚珩本就側對著殿門,這會兒正偏頭看著大白糰子,一時間也沒太注意,現下後知後覺地順著清晏的目光望過去,這才發現皇帝不知何時已經過來了,就站在殿門口,悠悠地看著他們倆。
楚珩拿糖的手立馬縮了回來。
但是顯而易見已經晚了,陛下將他們倆合謀「犯家法」的過程看得一清二楚,他微微揚眉,先朝小太子發難:「阿晏,你昨日是怎麼說的?」
清晏昨天才趴在父皇懷裡說完「下次不會了」,剛剛過了一天,就又因為偷吃糖被抓了個正著。
他慌得厲害,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認錯的話,最後乾脆老老實實地跪下來行了禮,磕磕絆絆地道:「父皇……阿晏,兒臣給父皇請安。」
凌燁沒再理他,轉而再看向楚珩,似笑非笑道:「東君挺會慣著小孩子。」
楚珩雖然身為「主犯」,但卻不會受罰,他掃了一眼跪在地毯上可憐巴巴的「同謀」,頓時頗覺不忍:「陛下,是我的錯,太子這回不算偷吃糖。」
凌燁不置可否,走上前朝他伸出手。楚珩愣了一下,對上他的目光才反應過來,連忙將手裡的酥糖上交到了凌燁掌心。
凌燁將繳獲的「贓物」收好,這才對清晏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