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第1/2 頁)
御井堂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著他熟睡的側臉,從開始相識到現在,每一件小事都歷歷在目。
他胡思亂想著,如果鄒浪就在睡夢裡這麼去了,是不是痛苦最小。
他又想著,如果鄒浪死了,今生今世,他是不是再也沒有力氣,去這麼愛一場。
鄒浪一直睡到了晚上,有好幾次,御井堂起身小心翼翼地去探探他的鼻息,摸他的體溫。
每一次,都是呼吸平穩體溫正常。
御井堂卻又有點發燒,這一天一夜連續的高強度作戰,體力透支,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更何況他之前剛受了傷還沒有好。
他抱了個抱枕壓了傷口蜷坐在沙發上,手裡抓著槍,披了個薄被依然冷得發顫,一雙眼睛一直望著鄒浪的方向,就是不肯閉上。
他怕自己睡著。
怕看不到他最後一眼。
可是他的身心又如此疲憊。眼皮非常重,感覺身體在不斷往下沉,意識像是飛在高空中的風箏,已經不受他自己控制,只需輕輕地一個觸碰,線就會斷掉。
到了後半夜,他整個人都恍惚起來,冷汗不停地冒。
到最後,御井堂不知道自己是暈過去了還是太困睡過去了。
有一段時間他的意識全無。
直到,他被一個聲音吵醒……
第63章 最後七小時
仍是深夜,旅館房間裡唯有床頭亮著橙黃色的床頭燈。
御井堂猛然驚醒,他被嚇了一跳,急忙握緊了手裡的槍,槍口對準床的方向。
他還有點頭暈,另一隻手揉了揉額頭。然後御井堂聽到鄒浪喊,「唉唉,別開槍,沒變呢。」
御井堂對自己剛才昏睡過去了略有歉意,適應了一下光線,放下了手裡的槍問他:「怎麼了?」
鄒浪道:「你再不讓我上廁所我就尿床上了。」
御井堂鬆了一口氣,這才起身,解開了綁著他手的繩子。
鄒浪活動了活動手,到了洗手間,就像是放風似地上了廁所。
隨後他回來非常自覺地繼續躺回床上。
御井堂伸手去拉繩子,依然拴上。他看鄒浪的手腕處被蹭出了紅痕,小心給他綁得鬆了一點點。
然後御井堂看了看錶,此時已經是早上五點,鄒浪是大約昨天中午十一點被咬的,到旅館大概是昨天下午一點,現在凌晨五點,他已經扛過了十七個小時,距離二十四個小時的期限還有不到七個小時。
鄒浪又喝了點水,躺在床上,看著御井堂。他知道御井堂一直守在他旁邊,現在看他,臉色依然蒼白,唇色淡薄沒有血色,橙黃色的燈光暖暖的,照著他的臉,依然清秀卻疲倦得讓人心疼。他忍不住開口問道:「教官,你的傷好點了嗎?」
這次被咬,傷的是他,熬得卻是御井堂。
御井堂搖了搖頭,傷口狀態時好時壞,疼痛已經習慣,還好沒有發炎。稍事休息,他感覺自己已經可以挺過來。
鄒浪又問:「你還睡嗎?」
御井堂又是搖搖頭,他被吵醒了,就睡不著了,而且鄒浪現在隨時可能喪屍化,雖然被拴著降低了一定的危險度,但是不可控性依然跟高。
「那就過來聊個天唄。」鄒浪提議,「順便有點餓了,能不能泡個面?」
御井堂:「……」
感情鄒浪這最後浪了一圈,人生的最後一頓飯,依然可能還是泡麵。
御井堂起來賢惠地接了一壺水燒開,然後開啟賓館的儲備食物箱,泡了兩碗麵,一碗遞給了鄒浪,一碗自己端著低頭吃。
旅館裡窄小的房間忽然就充滿了泡麵的味道。
泡麵雖然不是什麼高階的東西,但是在末世的深夜裡來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