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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宿舍,卻是先看到周漫。
周漫深諳立人設的重要性,一大早就穿得整整齊齊,在鏡頭下練歌顯示自己的刻苦勤奮。看到邈邈進來,他那帶點涼意的輕蔑目光自上而下掃來,露出虛假的笑意。
蕭邈是這屆訓練生中的佼佼者,關注度自然也大,一夜之間他不會唱歌的事就傳遍整個宿舍樓。
周漫恰巧是那種,樂於對不如他的人展現出偽善的存在。
邈邈不知怎麼聯想到在《動物世界》看過的,開屏踱步的花孔雀。
身為貓科動物,他對架不住幾下撲騰的鳥類一向很寬鬆。邈邈默默往後退了一步,在宿舍找柏一白。
周漫卻不想放過他,一激動抬高了音量:「你晚上是不是出去了?」他看到蕭邈打著哈欠進來,已經自動在腦內補全了所有潛規則劇情。
他這個樣子,頗有質問的架勢。
蕭邈不高興,直接堵回去:「沒有。」
周漫噎住,卻沒辦法直接喊出來。他沒有證據,也無權檢視走廊監控,只能暗戳戳陰陽怪氣:「哦,起這麼早?我還當你晚上沒回來呢!」
猜都猜得到,蕭邈肯定是怕自己不能繼續待在a班,連夜討好金主去了唄。
方醒丟了個枕頭下來,聲音中滿是沒睡醒的不高興:「吵死了。」
柏一白從陽臺晾完衣服,看到這場鬧劇,出聲調停了幾句,就和邈邈一起出門。
訓練室所在的大樓一片安靜,連工作人員都沒開始上班。
小路上沒有人,更沒有鏡頭的存在。柏一白狀若不經意問起:「你昨天晚上出門了嗎?」
邈邈打了個哈欠:「練歌。」
「是嗎?」柏一白牽起嘴角,眼底濃黑一片,並沒有笑意。
他不明白,怎樣練歌才能練到一夜未歸?蕭邈在柏一白眼裡,當然是個很純粹可愛的弟弟。
但蕭邈做出了夜不歸宿這種事情。
聯想到周漫發給他看的那張摟抱照,以及蕭邈現在低頭,後頸露出一道曖昧不明的粉色痕跡。柏一白很難不往那方面去想。
蕭邈理直氣壯,毫不心虛:「是啊。」
他到底是貓,天性獨立,邊界感強,不喜歡向別人解釋東解釋西。能答兩句柏一白他的去向,全是因為他們關係還算親近。
柏一白的懷疑在聽邈邈練歌那一刻煙消雲散。
和昨天相比,進步那麼明顯。柏一白覺得,蕭邈一定是早出晚歸練習了。自己不該亂想的,下次應該買點巧克力向他賠禮道歉才對。
蕭邈最開始還是隻會唱第一句,但掌握聲樂意識後,就不會像原來那樣,對著伴奏調子唱得忽高忽低了。練到八點多大部分人到了訓練樓,蕭邈第二句也學會了。
訓練生中有些人,心眼比芝麻還小,競爭意識扭曲。蕭邈、劉宜然唱歌翻車,和大vocal司尤跳舞同手同腳的事傳得人盡皆知。有人拿他們有所不擅長安慰自己,有人表面上看不出來,其實內心在期待這些大神翻車的戲碼。
邈邈本來是在練習室練歌,練著練著圍了一圈人,說是為他加油,其實是在看熱鬧。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蕭邈唱得又準又穩。
「最初那縷星芒,落在我肩上。」
「是夢想的重量,希冀、原諒、渴望……」
有些人感到失望,還很酸。
好像……好像唱得比他們還好。邈邈的音色清朗悅耳,即使是最普通的唱腔,歌聲也都更加耐聽。
看著看著有人悟了——
圍觀沒有用,抓緊時間拼命練習才是關鍵。只要練得多,跑調都能變天籟!
錄製從每間練習室熱火朝天的訓練聲開始。
裴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