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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自己如今的男裝打扮,林襄垂死掙扎著,將自己的面容側隱在他懷裡,拒絕承認自己與他的夫妻關係,「在下平原郡禰衡,閣下想是認錯了人?」
由於男裝馬甲的作用,林襄不僅生出喉結的男性特徵,就連嗓音都變得粗緩清和了起來。荀彧沒再言語,借著皎潔如玉的月光,就這般認真瞧著林襄的模樣。
他的薄唇緊抿,似乎壓抑著滔天的風雨,林襄不由滲出幾分冷汗,拼命掙扎著想要下地行走,卻被荀彧收緊的雙臂牢牢箍進懷裡。
林襄正要再作掩飾,誰知話音未起,方才那隻作惡的野貓亦跟著穩穩砸落下來,生生砸掉她牢牢束在頭頂的發冠。
玉冠」咣當「摔落在地,鴉羽般黑亮如瀑的長髮瞬間散落在肩頭,伴隨著不遠處貓咪的嗚咽慘叫,林襄亦跟著痛苦「嘶」出一聲冷氣。
荀彧終是捨得將她放下,林襄雙腳著地後,當即撈起自己滾落的發冠,心疼抱進懷中。荀彧慢慢向她逼近,林襄不知所措地倚上身後的牆壁。
漸漸地,荀彧將她困在雙臂之間,右手墊在她腰上,左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林襄乖乖任他抱著,他的眸子裡似有海浪喧天,林襄吞一吞口水,本以為要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誰知荀彧只是溫柔道了聲:「疼不疼?」
林襄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自己方才竟被樹上的枝葉不慎刮出一道染著血絲的劃痕。林襄怔在原地,就這般疑惑地瞧著荀彧,沒有質問,沒有怒火,甚至沒有冷漠與忽視,他表現出的從來都是憐愛與溫柔。
沒有人能拒絕溫柔,她也一樣。
林襄雙眼通紅,本想別過臉去不再看他,誰知腦海中驀地傳來小系統的興奮尖叫,「姐姐,好感度+30!」
為什麼?林襄眨了眨眼,水汪汪的眸子倒映著漫天星輝,燦爛的彷彿不含半分塵煙,為什麼偏偏要在自己打定主意離開的時候,告訴她荀彧似乎也有那麼一點喜歡自己。
林襄搖搖頭,「不疼。」
瞧見你,便忘了疼痛。
荀彧笑一笑,轉而拉起她的右手,就這樣穩穩攥進掌心。袍服雅正的青年將她帶出狹小昏暗的巷道,進而堂皇行在宵禁前的街道之上。傍晚街上行人稀疏,只有寥寥無幾的商賈遊民間或路過。
雖是如此,林襄還是覺得兩人牽手逛街的舉動太過親密,每每有人駐足而望,總要掙扎著試圖抽回自己的手指,荀彧卻並不叫她如意,反倒同她十指交扣。
滾灼的熱度自他掌心傳來,林襄燻得面色通紅,腦中一遍遍想著荀彧不是最為注重君子之道嗎?自知無解後也只能任他牽著自己,默默跟上他的腳步。
月光傾瀉而下,透過斑駁樹洞,將他們的身影拉的悠長。
兩人回到荀府時,荀爽早已提前歇下了,古時娛樂活動本就稀少,上了年紀後便更無玩樂的心思,自然只有夢鄉最為飄渺實在。荀彧問過府中小廝後,想著明早再向叔父問安倒也不遲,便牽著林襄將她直接帶入自己房中。
感受到沿途府婢小廝的打量視線,林襄低頭瞧瞧自己的裝扮,長發披散,身上卻是寬袖端正的男子袍服,也難怪有如此高頻的回頭率。
正想著,房門已自身後重重闔上,林襄心尖一顫,自己同荀彧寫了那樣直白的訣別信,如今兩人到底算不算是和離來著?若是算的話,兩人便沒了夫妻關係,如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便有些不合禮數了。
林襄慢吞吞貼上身後的門板,沖荀彧彎眸笑笑,「天色已晚,文若可要幫我安排一室獨居?」畢竟冀州新婚時,兩人也是分房獨睡,她這要求本就不算過分。
荀彧正在點燈,火折閃出光亮的瞬間,荀彧的面容在火光映照下愈顯柔和溫俊。林襄壓抑著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臟,等待著荀彧點頭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