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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後|庭花樓是容歌在控制,所以王元凱只能利用謝平涼的畫舫作為他蒐集商販的渠道——一般做皮肉生意的,訊息也都會靈通一些。自然,也正是透過這種渠道,他找到了陳俞。
出乎唐蒲離二人的預料,販賣私茶並不是太|子|黨等人從上至下、心照不宣的營生,只是陳俞為了中飽私囊而偷偷摸摸做的掉頭生意,而魏引,從頭到尾竟像是個局外人。
「可我記得負責雲城稅收的就是……」司南聞言一頓,「魏引?」
「沒錯,這些是我記下每年需要上繳稅收的帳目,」王元凱遞來一本厚厚的冊子,「我知道這其中一定有問題,但魏引每年來收的時候很謹慎,都是派近侍傳口信,並未留下文字證據,所以不好指證。」
「確實,憑這些只能讓人起疑,卻不足以扳倒魏引。」唐蒲離翻過帳目,深深地蹙起了眉頭,「雲城上繳的,與京中實際收到的完全不一樣。」
司南拿出了他們從京中帶來的厚厚卷宗,找出了其中關於稅收的部分,比對了一番,驚嘆道,「倒賣私茶的營生竟然從十八年前就開始了!」
一開始稅收壓得還不是很重,王元凱也沒有販賣很多私茶,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魏引的胃口也越來越大,帳目到了去年,進出一趟山翼知府手,竟然能少了將近五成的茶稅!
「所以魏引和你是處於對立面的,」司南恍然大悟,「你為了保護私茶的營生想要我們折在此處,但對魏引來說,一旦唐大人出事必會驚動聖上,若是深入調查反而對他不利。」
「沒錯,我承認,」王元凱坦然道,「我想殺了你們很多次,畢竟把事情鬧大對我們來說反而是好事。」
「不對,魏引被調到蜀中是在十二年前。」唐蒲離抬頭看著他,「在魏引擔任山翼知府之前,你可就已經開始販茶了。」
「唐大人年紀還輕,在大人入朝為官之前就開始了,那時候魏引是戶部的,」王元凱深深地嘆了口氣,「因為雲城的產茶量一直都高,也比較富足,就被魏引盯上了。」他說著指了指自己光禿的頭頂,苦笑道,「頭髮也是被魏引愁掉的。」
十七八年前……司南心想道,這個年代可是足夠久遠的,甚至在盛氏滅門之前。
唐蒲離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彎起了唇角,「所以呢?」
「唐大人若是要將整個雲城的私茶揭發出來,我只有一個條件,」王元凱指了指帳目上令人可憎的數字,「魏引,連同他貪婪的行徑一起揭發,我死不要緊,魏引必須陪我一起!」
司南想起了他在青爺家裡看到的慘敗景象,顯然,他們的日子過得很拮据。換句話來說,如果他們的日子還能餬口,也斷然不會公然做這些能掉腦袋的生意。
司南又想起了畫舫上的哭嚎,想起了在城中義憤填膺敲鑼打鼓的百姓,他們都是弱小的無知的,卻又是淳樸的無辜的,他們何罪之有,又何苦遭此劫難,為某些填不飽的惡狼私慾買單呢?
司南側目看了看唐蒲離,不出所料,在他眼裡捕捉到了殺意。
「大人……」他拉了拉唐蒲離的袖口,「你不會想斬了魏引整個府吧?」
「如果斬了他有用,我想把他凌遲。」唐蒲離冷笑道,「可惜殺了他,並不能還原真相,對吧,王大人?」
王元凱苦著臉點頭附和著。
「那去偷情報嗎?」司南撓了撓頭,「按照他謹慎的性子,怕不會像陳俞那樣那麼容易得手。」
「但是收斂來的銀子不會憑空消失,不是花出去了,就是藏起來了,」唐蒲離抬眸,「也許最快,最好的辦法,就是安插眼線。」
「我也想過,但是魏引府上是那麼容易混進去的地方嗎?」王元凱搖了搖頭,「除非是他來搶,否則我們是塞不進